&ldo;請大人見諒,但岑樂才受風寒,非常虛弱,若是要受下這五大板,只怕會傷及性命,草民斗膽,願意代他受過。&rdo;
岑樂心裡感動,可他讓牧琛替他受罰。
他搖搖頭,比劃道:&ldo;無事的,我還堅持得住,你不用為我做這些。&rdo;
牧琛看著他,目光灼灼,眼底的情意,再沒有遮掩,&ldo;為你,我心甘情願。&rdo;
岑樂被牧琛眼底的深情震驚,心情、思緒一時混亂無比,他好不容易才勉強壓下亂糟糟的心緒,剛想再說什麼,牧琛卻不看他了。
&ldo;請大人允許!&rdo;牧琛朝知府磕頭。
知府看了岑樂一眼,見岑樂確實頭冒虛汗,面色發白,一副病的嚴重的模樣,因不想鬧出人命,思索了片刻,到底是同意了。
堂役再次上來,將芸娘和牧琛按倒,舉起木杖就往下打。
只是這板子打得不算太重,他們也知這不過是走個過場,所以不會用盡全力,都會手下留情。
顧方游雖然也想代芸娘受過,可於情於理,他現在都不能站出來,否則更是坐實了芸娘不守節的事實,落下話柄給人,因此,他只能站在一旁,望著芸娘緊張和擔心,卻無能為力。
五下板子挨下來,芸娘已經冷汗連連,可她挨得甘願。
牧琛皺緊眉頭,待壓著他的堂役離開,便重新跪好,又安慰岑樂:&ldo;別擔心,不疼的。&rdo;
說完,他還勾了勾唇,對岑樂笑了笑。
看著牧琛溫柔的眼神和強忍著疼痛露出來的笑,岑樂心裡泛酸。
剛才牧琛被打的時候,他心底超乎尋常的擔心和緊張,讓他終於不再茫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是喜歡上牧琛了啊。
牧琛和岑樂兩兩對望,讓在外頭圍觀的村民,都忍不住議論起來,覺得兩人不對。
聽著外頭圍觀的村民鬧哄哄的,知府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ldo;肅靜!&rdo;
村民受了驚嚇,立刻閉上了嘴巴。
知府低頭,看著跪在堂上的幾人,又看了看案頭的狀紙,開始審問起來。
大家所言,基本都和在村里時相同。
陳俊躲在陳盛懷裡,害怕極了,他不敢抬頭,被問到時,更是結結巴巴的,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堅持自己的說法,說自己沒有撒謊,更沒有偷東西。
知府頷首,他又拿起了案上的兩封信,問:&ldo;這兩封,可就是偽造的信件?&rdo;
&ldo;是。&rdo;芸娘忍著痛,聲音很輕。
知府交代一名衙役:&ldo;你去請歸雲書院的岑夫子過來。&rdo;
岑夫子年少時,曾是江南幾大才子之一,最擅長便是書法,他曾經一個人模仿了近百人的字跡,惟妙惟肖,連字跡本人都讚賞有加,談及對書法字跡的研究,沒人比他更有說話的權利。
而且他曾經官至太傅,做了太子的老師,後來因為家中遭遇變故,他受了很大的打擊,這才遞了辭官的摺子,回到蘇州開了一家書院,但四面八方的學子,全都慕名而來。
牧磊現在就在他的書院讀書,是他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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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領著岑夫子,很快就回來了。
岑夫子如今不過知天命的年紀,當他看到站在一旁的顧方游時,眼底閃過了一絲詫異。
他剛想開口喚顧方游,顧方游已經先一步對他搖了搖頭。
岑夫子眼神閃了閃,心下瞭然,沒有再看他。
知府吩咐人搬來一張凳子,&ldo;岑夫子請坐。&rdo;
岑夫子依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