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还没满十五呢。”展眉这才想起自己的“真实年龄”。
的确,虽说古人早熟,那也得看什么方面。十五岁的少年,在科举场上还是太年轻了,更别说出仕。
“看来只好再当几年好学生了……”
展眉伸了个懒腰。
巧英进来禀告说,车马已经备下,两位主子可以出门了。
“走吧哥哥,陪我进城一趟。”
舒绿再对着镜子扶了扶头上的珠花,快步走了出去。
虽说住在别院里什么东西都有人安排好,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得舒绿自己出去办的。比如今天,她是要到城里的几家比较出名的香药铺子去挑选一些佛香。
昨天欧阳润知告知她,香药局传来消息,今秋的贡香里要有一半以上的香品为佛香。这里很好理解,这一两年,宫里肯定得大量使用佛香,各种祭祀活动是少不了的。
对佛香这种香品,舒绿并不算很熟悉。上回赶鸭子上架调制过一款,那位客人的反应也还不错。可是要上升到贡香的高度,那自然还远远不够。
舒绿就提出,她需要先研究各种佛香才能下手调制。欧阳家的那些佛香肯定是要的,其他家卖的佛香,她也得品鉴品鉴。
本来欧阳婉说,让下人买回来就是了。可舒绿已经被“关”在家里一段时间,实在是有些气闷,索性自己进城来挑选。至于展眉……他早就说过,舒绿出门必须要有他的陪同。起码近期内是如此。
舒绿也明白,哥哥是害怕齐英文墨那件事再次发生。那回,要不是牧若飞恰好出现,她真的很危险。
所以后来她才会下狠手去报复齐英。据展眉从书院听回来的小道消息,齐英已经残了,虽说四肢完好,但要恢复“人道”,希望很渺茫。听说齐家现在愁云惨淡,齐英陷入半疯狂状态,说不定哪天就一头撞死了呢。
这种人,完全不需要对他有半分怜悯。
而文墨……舒绿没有刻意想过如何报复他,他毕竟是个从犯。要不是齐英的挑拨,他未必会与她为难,虽说他纵马行凶也是非常可恶。日后有机会,她倒也不介意踩他一脚。
舒绿乘车,展眉骑马,一行人从别院出发,走大道进城。
走了一段时间,估摸着快到城门了,车子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舒绿怔了怔,刚想撩起车窗帘子看看外头的动静,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凌,你们要进城?”
是牧若飞啊……
舒绿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脑中突然浮现出赏荷会那天,他那一脸纠结的表情。
那天,她脱口而出说“你不怕更胖么”,他顿时神色大变,扭头就走,一句招呼都不打。
幸好舒绿也知道他不会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恶人,不至于因为自己冲撞了他,就找她的麻烦。但还是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后悔。
那可是个小王爷你跟他说话那么随意干什么,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
她甚至还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胡言乱语,影响了牧若飞与展眉的交往。不过展眉说,牧若飞还是像之前一样,时不时到书院里找他学功夫。舒绿的一颗心才安安稳稳放了下来,同时对牧若飞的观感又更好了一点。
不迁怒,于他这般的贵族子弟而言,已经是非常不错。
牧若飞的胸襟,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她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侧耳倾听牧若飞与展眉的寒暄。声音离得有点远了,却是听得不太清楚。
谁知片刻后,却有马蹄声在她车窗边响起。随即她便听到了牧若飞隔着车窗对她说:“喂,小丫头。”
他肯和她说话……是代表他消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