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种表情嘛——”松本靖子那双刷着金蓝色眼影的眼睛眨了眨,噗嗤一笑说。
“只是床伴而已,还没有人正式当过他的女人,你别太紧张了。”
“”床伴“和当他的女人”有什么差别?“澐澐的声音像闷在鼓里。
“对臣哥而言当然有差别,不少女人都当过臣哥的床伴,但在新宿被臣哥正式公开的女人,只有你是唯一的一个呦。”她得脸上浮起似笑非笑的俏皮表情。
澐澐淡淡地笑,这种感觉就像喝着碳烧咖啡一样,很苦,但其中的甘醇滋味只有她才能体会。
“不跟你聊了,我该去上班了。”松本靖子捻熄烟蒂,拎起皮包站起身。“臣哥回来以后麻烦你带话给他,就说我已经把马利安顿好了,也帮他申请了一支手机,那,这是马利的手机号码,记得帮我交给臣哥。”
澐澐看着松本靖子放在茶几上的一串数字号码,被动地点了点头。
松本靖子正要跨出大门,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正视着澐澐。
“劝你别太快爱上臣哥,否则一旦发现他无法回应你的爱时,你会痛不欲生的。”
她幽幽地笑说。
澐澐完全被震慑了,松本靖子的话带给她无比的冲击,她怔愕地呆望松本靖子离去的背影,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是因为臧卧臣,才会让松本靖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深沉和哀愁吗?
她忽然感到强烈的心慌。仿佛看见深沉与哀愁正朝她面对面地走过来。
不!她急切地闪避着。
松本靖子的劝告来得太迟,就在她的日子过得索然乏味时,臧卧臣突然像激狂的旋风般彻底颠覆了她简单平静的世界、带给她天旋地转的震撼,他用属于他自己的方式擅自入侵她的身 心、她的生命,她早已经避无可避地爱上他了,明知那一颗心即 将沉沦也无力可以挽救。
在她二十九岁这一年,爱神才姗姗来迟,她也才终于真正认识自己,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她不想失去这种强烈存在的感觉,即使爱上臧卧臣将会灼伤她自己,她也不愿再回到以前那种无风无澜的日子了。
曾经有过一段长久的模糊恋情,最后无疾而终,现在爱神狠狠地来敲门,她决定不再紧闭心扉了,想选择自己所爱;唯一的办法就是勇敢地去爱,她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不想让自己深陷流沙般的迷惘和惶惑之中。
不管等在前方的是什么样未知的命运,她都相信自己能在幽暗中找出属于她的那一道光亮。
减卧臣从来没有过有人等门的经验。
澐澐斜倚在沙发上舒眉熟睡,裹在他睡衣内的身躯蜷缩着,隐约看得见慵懒的曲线。
他脱下满是烟味的风衣,随手往地上一扔,小心地在她身前蹲下,凝望那张柔美细致的脸庞,他在她优柔甜净的脸上看到一种他在所遇过的女人身上看不到的东西,令他感到纯粹的心动,胸口热热的发胀起来。
她没有离开,一直待在这里等他回来、多少年来,他一直渴望这种被心爱的人等待的感觉,感觉自己被真实地拥有,不再只能冷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当他床上的过客。
在充满她香甜气息的屋子里,令他想拥有她的渴望更加强烈,她像一座无人开发过的丰富矿藏,正等着他慢慢去发掘。
熟睡的澐澐挣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见臧卧臣,倏地弹坐起来。
“你回来了。”她的语气像等丈夫回家的妻子那般再自然不过。
臧卧臣注视着她,淡淡地问:“为什么没回家?”
“我想跟你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而且我也还有很多问题没向你问清楚。”她的眼神无比认真。
“我在今晚的谈判会上已经说太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