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譽將箱子扔在地上,似乎早就料到黎嘉樹會說這些話,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對他說道:「你放許檸走,我給你當人質。」
這是黎嘉樹萬萬沒想到的,他一時間失語,大腦重啟計算利弊。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應該清楚,我和許檸的價值誰更大。你綁架她,充其量只能威脅我,宣明剛剛收購了弈風,它到底還能調動多少你心裡應該有考慮,就算我願意賣掉他們,也需要一定時間,對你來說,多一天時間就相當於多一分危險。
但是我不一樣,你可以拿我威脅黎金沛,他在我身上花費了那麼多心血,你要多少他都會給你,這筆買賣非常划算,三個億,五個億,你大可以開口……」
黎嘉譽一開始打定的主意就是用自己將許檸換出來,越快越好。
報警是一定要的,要將黎嘉樹繩之以法,但許檸不可以處在危險中,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於公於私,黎嘉譽都不可能讓黎嘉樹詭計得逞,黎嘉樹身上背負人命,他不可能助紂為虐。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個。
黎嘉樹的睫毛飛快顫抖起來,顯然動心,但他也清楚,看管一個女性比看管一個成年男性的難度低太多。
綁架黎嘉譽,風險太大。
但是利從險中求,黎嘉譽的話又讓他太心動。
作者有話說:
第99章
黎嘉樹有多恨黎嘉譽,許檸光是從他的言語中就能知道。
她落在黎嘉樹手裡都這樣,何況黎嘉譽。
「黎……」
許檸剛發出一個音節,嘴巴就被黎嘉樹捂住了,隨即恐嚇地瞪她一眼,然後看向黎嘉譽,「想換人,總要有點誠意吧。」
黎嘉譽聞言瞭然,當著黎嘉樹的面,將手機扔在地上,接著是表。
手機滾了兩下,屏幕貼著地面,背光燈宛如一束舞台地光從下而上直射,照得空氣中塵埃飛揚,像一粒粒金砂。
黎嘉樹示意他繼續。
黎嘉譽將衝鋒衣外套拉開拉鏈,扔在地上,露出內里挺括的純白t恤,展開手臂,慢慢轉了三圈,向對方展示自己身上並沒有攜帶任何對他有威脅的物品。
黎嘉樹的神色還是不大滿意,依舊在思量,卻見黎嘉譽從身邊抄起了一根鋼管,面色不改地砸向自己的右膝蓋。
那一下砸得用了全力,隔著五步遠,許檸和黎嘉樹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當即鮮血就黎嘉譽的順著褲管流出來,他面色更加蒼白,
這樣的舉動,就是黎嘉樹都忍不住呼吸停滯了一瞬,緊接著興奮起來。
他感受到有什麼濕濕熱熱的東西滴落在他虎口上,大概是許檸的眼淚。
黎嘉譽的血,許檸的眼淚,無異於對他最好的犒賞,黎嘉樹此刻爽極了,早知道有這種效果,他早就該這麼做。
他鬆開手,本想聽許檸撕心裂肺的哭聲罵聲,為這場綁架增添一些戲劇色彩,許檸卻悄無聲息的,好像剛才掉在他手上那些濕熱的東西並不是她的眼淚。
黎嘉樹為此心裡有些失望。
血滴滴答答的,染得他深色的褲子濕濡發亮,黎嘉譽扶著一側的牆壁,絕不肯在黎嘉樹面前彎下腰,接著將鋼管扔下,問:「這樣足夠有誠意了嗎?我無法反抗你了。」
黎嘉樹露出一個大大的,近乎瘋癲的笑容,沖他張開手臂,叫道:「當然,我親愛的哥哥!」
他走上前去,從背後掏出一把泛著寒光的東西,在手中轉了幾圈兒。
那種東西許檸只在電視上看到過——槍,是槍。
一把灰黑色,簡陋的短□□。
許多年前還沒有禁止捕獵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東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