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直接将我送出府去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不趁此时,还趁何时?只得搏一搏了。”
百合目光闪闪的:“那殿下答应了吗?”
檀心看她一眼,露出丝笑意:“殿下会答应的。”
先不说殿下因遗憾贵妃娘娘去时他不在身边,因此对娘娘相关的事物都多两分重视。
她和他这许多年的情份也不比旁人,再加上她将自己一腔心意尽诉,殿下必会怜惜她。
与之相反的是融氏的吵闹,更会衬出她的好来,只要她能入了南园,以后的日子,且还长着。
殿下一时觉得融氏野性难驯、十分新鲜,还能容得了她闹一世?戏痴戏迷不少,但让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听戏,锣鼓喧天的,谁能受得了?
百合露出个笑容,颊上梨窝隐现:“那就先恭喜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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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檀心所料,薛池此时正在对时谨散发怨念。
时谨叹了一声,上前去强行揽住她:“进屋去,别冻着了。”
一路半拖半抱的把她弄回了屋中。
薛池睁着一双大眼,直直的看着时谨,她倒要看看他会怎么解决。
时谨垂着眼整理袖口,转而在她身边坐下,过了半晌,才抬起头来看她,目光平静。
薛池微微有些惊讶。她以为时谨的形象方才在她心中已经崩塌了:才刚许了她只心悦她一人,转头就被掀出来他对另一个女人表露过喜爱之意!才刚说了只是念母亲的情份供养着这个女人,转而这女人就要求做他的枕边人。他怎么说也该是尴尬窘迫,猥琐难堪吧!
可他还是这么眉如墨染,目如寒潭,面容清俊绝艳,神情大方从容。
她心里的小火苗腾的一下就起来了,暗里烧啊烧啊,越烧越旺。
“池儿。檀心她,是九岁时到了我府上,比我还大一岁。自小体贴相伴,虽然她身份低微,但我也有一分将她当做家人。不单是她,王府前院的老管家、养了许多年的狮子犬,我都存了两分亲近之意,想要妥善照料他们的。当年不过是年少时的一点无知冲动,觉得给她个依靠也是两便……我已是忘了的,你不要看得过重。”
薛池无数次想捂耳朵打断他说“我不听我不听”,幸好从前唾弃这种行为多时,这才能勉强镇定的听他说完,然而她还是忍不住讥诮道:“原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久生情!那我算什么?!”
时谨忍耐的蹙了蹙眉——就知道和这种满脑子山盟海誓的小丫头说不通!
“池儿,少年时总是容易……这并不代表情爱。皇帝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难道对她们每一个必需心存爱意才会临幸么?你不要将我的一点儿欲,就歪曲成情。”
薛池摇摇头,她听懂了他的话,理解了他的意思,甚至也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命令他,而是说得很诚恳。
这样的态度,她没法跳起来反驳。
她觉得自己其实应该可以接受的,就是在现代,她不也经常看到“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样的说法么?他们容易被欲|望支配,所以身体出轨的不在少数,许多甚至还爱着妻子。
在现代有律法管束,尚且种种不堪情形比比皆是。
在古代,世情允许,时谨又有什么错呢?
她应该接受,可是她的心好痛,像把钝器在她心尖上磨来磨去。
她听见自己说:“那,你想怎么处置她?”
时谨握住她的手:“池儿,我只对你有这样的情意。你不必在意她,你和我住在东园,南园多她一个不多。只要你不喜欢,就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好吗”
薛池牵动着唇角,她听见自己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