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琼花看着哥哥背影消失,不晓得是问自己还是问身边的丫鬟。
“四娘子您多虑了,您的身份和别人不同,谁也不会得罪您。”曹氏虽只得一儿一女,同一个祖父下面,赵琼花却已行四,上面还有二叔三叔家的三个堂姊。
身份不同?赵琼花浅浅一笑,这些年的出入宫廷,越来越让赵琼花明白,那座巍峨的宫廷,才该是自己最适合待的地方。自己,将是未来天子身边,唯一能和他并肩而立的女子。
次 日一早,王氏就收拾停当,坐车往宫中去,今日无需上朝,胡澄送走妻子,就问胭脂:“我总觉得这事不对,胭脂啊,虽说赵家这门亲事,要真成了,那是求都求不 来的好事,可赵家那边,上面三层婆婆不说,继婆婆还是公主,胭脂啊,这样的门第你嫁进去,是会吃亏的。你是怎么想到和赵镇在一起的。”
这话胡澄已经对王氏唠叨过了,胭脂很少起这么早,忍不住打个哈欠才道:“爹爹,这话您都唠叨多少遍了,您放心,我啊,不会丢你的脸。”
“脸面又不能当饭吃。我只要你过的好好的就是。”胡澄的话让胭脂又是一笑,推着他的肩膀:“爹,您就别唠叨了,进去吧进去吧。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我娘?”
胡澄在那皱眉细思了会儿,承认女儿说的有道理。再者说了,赵镇是曹彬外孙,曹彬是自己老上司,宁国公也是自己同僚,到时舍了这张老脸,先去请这两位看在自己脸面上,对女儿的有些行为睁眼闭眼,也不是什么难事。
主意打定,胡澄也就进门,等着妻子从宫中回转。
王氏到达宫里,因着太后特召,被迎入宁寿殿内,在一座侧殿等待了会儿,用了一些茶点,就有宫人请王氏进到大殿之中。
王氏又整肃衣服,这才跟在宫人身后,垂首进了大殿。
这是符太后平日起坐之所,内里布置的十分精致,王氏也没去细分辨都是些什么布置,被宫人引到位置,就跪下行礼。
符太后已经命女官上前搀扶:“陈国夫人客气了,今儿不过是我老媪一个,想着和你们说说家常罢了,劳动你进宫已是不该,况且你又怀着身子,赶紧坐下吧。”
“原 来陈国夫人已经又有喜了,这可真是喜事。我还奇了,母亲今日竟没点香。原是为的这个。”永和公主的声音已经响起,符太后并无儿女,待前面几位儿女,也视若 亲生,此刻听的永和公主这话,符太后就笑着道:“这还是昨儿胡大娘子说的,说陈国夫人已有身孕,怕在我面前失仪。陈国夫人,你这个女儿养的好,贴心。”
王氏自走进殿就一直揣着小心,此刻听到符太后这样赞,忙要起身说不敢,符太后已经做了个手势:“快坐着罢,都说我只请你们进来说说家常话了,再这样小心,我就恼了。”
众人都笑了,王氏也跟着笑,此刻才抬起头,瞧着符太后身边的人,除了宫女和女官,坐在左边的该是永和公主,至于坐在太后右边那位,就该是这生了两位郡王的杜老太君。
此刻,杜老太君正含笑看着王氏,这笑容也很慈爱,王氏在心中品评了,决定先不开口,先听听杜老太君怎么说。
杜老太君也是这样想法,因此也不开口,符太后见杜老太君不接茬,怎不知道这错出在哪里?唤人又送上一道茶才道:“古语有说,定亲称为下茶。杜老太君,我记得令曾孙,上回下的茶,竟被送了回来,不晓得此刻,可还有要往别家下茶的?”
“多谢太后记挂这事,不过都说姻缘天定,我现在老了,也不操心这些事。”杜老太君的话让符太后点头:“姻缘天定,这话说的好。再者说若是长辈们喜欢了,下了定,谁知小儿女们并不喜欢,等过了门,竟成了怨偶,长辈操心,也是件难免的事。”
“母亲慈爱,思虑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