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表情,她根本无法忘记,又深深将他凿在记忆里收藏。
是不是因为她曾经是他的妻,所以他还是愿意关心她一些些?
思及此,她又感动了。“我还想让他多抱着一会儿,顺便也一块抱抱你,让你多点机会和你爹相处——”
“你在跟谁说话?”严虑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传进来,花迎春吓一跳,连忙咬住手掌。
他他他、他听见了吗?!听见多少?!听懂多少?!
“花迎春?”
“我不是叫你走远远的吗?!”
“你待很久了。”所以他不放心,又折回来,却听见她在细细碎碎地说话。虽没听见有人回应她,但他确定是她的声音。
“我爱待多久就待多久。”
“我是不介意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不过我看见你家厨子正着急的向这里跑来……我想他也很急。”
果然严虑才说完,宝叔叔已经捂着腿间跑向这来,急忙要解手。
“里头有人?!你也在排队吗?!”宝叔叔像条扭动的虫。
“我在等人。”严虑回道。
花迎春不得不离开茅厕,若她还占着不走,宝叔叔一定会直接找棵树就地解决,上回才因为这样害死了她一株迎春花。
她拢好外褂,确定衣服完全盖住肚子,看不出怪异,然后抬头挺胸让出茅厕,到外头的小水井洗手,不发一语要走回饭馆。她知道严虑还在她身后,她走了几步,停下。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她还是很介意。
“你是指你在茅厕里的说话内容?”
“你真的听见了?!”她变脸。
“你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吗?”严虑逼问,因为她的神情太不自在。
“我……诅咒你算不算是见不得人的话?”她故意这么问。
“不算。当着我的面再诅咒一次我听听。”原来是在茅厕里嘀嘀咕咕数落他,难怪只能小人嘟囔,教人听不清楚。
“不要。”她还在偷瞄他的脸庞。
他好像没听清楚她和心肝宝贝的说话内容……她有点松口气也有点失望,要是他听见了,说不定是好事。
如果他听见了,有没有可能抱起她直转圈圈,欣喜若狂地喊着他要当爹了,然后吻着她,一直吻着她……
现在要她当着面对他吐实,她不敢,很怕看见他的不高兴,如果她再亲眼目睹他的不悦,她一定会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定没办法再勇敢下去。
花迎春踏进饭馆正厅,满屋子的人头人脑让她瞠大眼。
“今天生意怎么如此好?”她惊呼,跑向花盼春,“盼春,好多人哦!”一桌进帐几十两,十多桌凑起来就有百来两了!
“大姐夫带来的。”花盼春朝她身后的严虑努嘴。
“他?”
“赵老爷的空地开始要动工,这段期间,我们的工人全数会在花家饭馆吃食。”严虑这番话等于是赏了花家饭馆好大的一笔收入。
“你要把这么大笔的生意给我们做?”
“反正花家饭馆正好最近。”
又是“正好”!花迎春很想傲气地回堵他一句“你的生意我们不接”,可是大把大把的银两推出去又太不智,花家饭馆向来没赚太多盈余,又要养雇员又要养妹妹,将来还要养心肝宝贝,她实在没有太多本钱将生意弄砸,只好忍下气。
她真讨厌听他说出“正好”这种可有可无,不是非她不可的字眼!
花迎春还在沉默,手肘却让妹妹轻轻暗戳,她对上妹妹的眼,花盼春用黑翦翦的水眸暗示她往下看,花迎春听话地低头,看见花盼春在帐册的最末页写下——
隔壁那块空地要建起一个大园子,得花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