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原故意咕哝着:“你可是少有这种热情啊。”
杜晓清尽量用坦然的口气说道:“今晚省银行的领导刚走,总算给我们银行的工作打了一个高分。”
葛原打趣道:“很荣幸,我成了第一个受益人。”
杜晓清很认真地接着说道:“我可能会被调到省行工作。”
葛原依然调侃道:“要升官了?可以带家属吗?”
杜晓清怔了征答道:“我不想动。”
葛原拍了下方向盘,示意开车了:“走吧,别故作姿态了。”
杜晓清没有发动引擎,似乎在想着什么。葛原忍不住地问道:“你好象有心事?”
杜晓清没有正面回答:“我们去喝一杯吧。”
葛原追着问:“你不想回家?”
杜晓清突然发动了小车,没等葛原反应过来,小车已离开了楚汉电台。
这是一家很幽雅的酒巴,档次不低,顾客却不多,杜晓清引着葛原直奔酒吧的一个角落里坐下,这里离别的顾客较远,可以保持良好的私秘性。杜晓清和葛原相对而坐,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是一支幽幽的烛光,微微跳动着火焰,弥漫出了一种宁静的气氛。葛原品着蓝山咖啡好象不经意地问道:“你平时都在家里和我谈听了节目后的感觉,今天把我拉到这里来,你不觉得很反常吗?”
杜晓清闷头喝着自己的意式浓咖啡。葛原盯紧了问:“你已经喝了两杯咖啡了,想和我玩通宵的情调?”
杜晓清没有抬头,只是低声地说道:“你今天的这档节目做得不错。”
葛原趁机问道:“对那桩车祸肇事案你有什么想法?”
谁料,杜晓清不无心虚地反问道:“你们要寻找目击证人,听众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吗?”
葛原随口说出:“当然有,我在节目中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如果这个案子通过我们的节目破了,那台长会奖励我们,奖金数不会低。”
杜晓清开始不自然起来:“这条线索你们反溃到公安局去了?”
葛原没有直接回答杜晓清的话:“我听了这个电话的录音,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觉得怎么有些熟悉。”
杜晓清露出了沮丧的神情:“你是做广播的人,耳朵特别灵。”
葛原似乎格外细心地打量起了杜晓清,见杜晓清不再问话,便又说道:“这个神秘的电话,是从地质学院大门口的公用电话亭里打出的,巧了,那里正好离你们银行不远。”
杜晓清下意识地擦了下脑门上的冷汗,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葛原的视线没有离开杜晓清的脸庞,那眼神渐渐变得分外严肃起来,她终于下了决心:“晓清,我们十几年的夫妻了,那个声音怎么骗得过我的耳朵?”
杜晓清彻底耷拉下了脑袋,象一朵蔫了的花,没有了一丝生气:“这么说来你已经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一下班就给我打个电话?”
葛原重重叹了口气:“我还希望这是个误解,是个梦。”
杜晓清双手抱紧了脑袋:“一切都完了,人生有时候很残酷。那天晚上陪上面的领导喝了一点酒,开车回家的时候,头还晕晕乎乎的,我是朦朦胧胧中撞了人,又在朦朦胧胧中逃离了现场。”
葛原还是被惊呆了,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杜晓清叹道:“我一念之差毁了自己,也连累了你,在去公安局自首前,我求你一件事,你告诉我,那个救人的过路人是谁?我想见一见那位救人的过路人。”
葛原冷冷地问:“你还想干什么?”
杜晓清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咂了咂嘴答道:“他不仅救了那个孩子,也救了我。你想想,如果他当时不及时把这孩子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