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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嫂子,程光林程老师在家没有?”看见程光林的爱人吴桂英在地坝边,程光清问道。
本以为又是大祸临头的吴桂英,一见来的人并不是小娃子,而是两个城里人模样的男同志。其中,那个年纪老一些的似乎觉得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是谁来。
“在屋头,在屋头。你们是……”离开乌山乡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吴桂英没有把程光清认出来。因此,当程光清问程光林在家没有时,她便一直将凝惑的目光放在程光清生上。
“我们是县上派到黑山村来的工作组的。”阚海接着说。
“她哪里搞得清楚啥子工作组?我只有自报家门了。”程光清说完,马上朝那老太太笑着说。
“老嫂子,您认不出我了么?我是程老师的兄弟程光清呀。”
“程光清?”那老太太一边把狗撵开,一边惊奇地注视着程光清那黝黑的脸。
正在屋里用咏梅收音机收听新闻的程光林,听见外面来得人声称是自己的兄弟,并说自己是程光清,于是,赶紧拿着收音机跑出门来。
“是您老兄——啊不,是程站长么?啥子风把您给吹来的?”程光林立刻认出了程光清,他本是称他为老哥,却想起他肯定是代表县上下乡来搞啥子活动的,慌忙中便称起他在区广播站的“官衔”来。
“老哥,这次么就算了,以后可别再称我啥子站长不站长的,就喊我程老弟好啦。否则,我们就不是兄弟了,好不?”程光清和阚海走进地坝去,两位老朋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直到看见程光林轻轻点了点头,程光清方才继续说道:
“老哥,我又回老家来(工作)了,今后我们钻拢的时间就多啦。”接着,程光清把阚海介绍给程光林说:“这是我们工作组的阚海,年轻大学生呢,刚分配到县工商局的年轻人。”
于是,阚海便向程光林伸过手去,抓着他那只瘦屑的手摇了摇说:“您好!您好!”
“这就是先前出门时,我跟你说的今天我们要去拜访的老朋友。”程光清对阚海说。“程老师原来在黑山村小学教书,他教的语文,是当时全区小学语文老师中响当当的。”
“那里那里,您老兄抬举我了。我这点墨水,写不了两篇的。”程光林一边谦虚地说,一边邀请程光清和阚海进屋坐。“两位领导快进屋坐,进屋坐!”于是,他们三人说笑着朝程光林的堂屋走去。那时,吴桂英早已到伙房里烧开水去了。
程光清、程光林、阚海三人进到堂屋来。
“老兄,我听您刚才说啥子‘又回老家来了’是啥子意思?”程光林问程光清道。因为,对于这次县委、县政府派工作组进村的事,他不知晓,只知道二十多年前程光清就调到了区公所,在区公所干了不几年,听说又调到县上去工作去了。一听他说‘又回老家了’,便觉得迷惑。
于是,程光清就把这次县上派工作组进村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程光林听。
“您老兄到我们黑山村来指导工作,是我们黑山村人的福气哦!”程光林感叹到。因为他太了解程光清的个性了。
“呓,老哥,刚才老嫂子怎么出门时,头顶个瓷盆?”程光清忽然想起刚才吴桂英出来撵狗时的情形,甚感不解,便问程光林道。
“唉,别提了,别提了,一说这事我就来气!”程光林面色阴郁地,摆头晃手。随即,递过来一只卷好的叶子烟。“你们来得突然,家里没准备得有子烟,抽得住不,老哥?年——年轻大学生呢?”
“这个就好,我平时都是抽这个的。阚大学么,还没学会抽烟呢。”程光清一边接过程光林递过来的‘核武器’,一面继续说道:“亏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