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那群有病的人,對沈林歡的態度向來是個謎。
沈風接話,「這事你初中那會兒不就好奇過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程之琳懷孕的時候沈家所有人都見過,她又不是偷偷生的孩子,產房時候,沈家人也都在產房外,所以沒有調包的可能,程之琳住在病房,整層樓就她一個,更沒可能抱錯了。」
沈家就算不景氣,根還在,不至於生個孩子連是誰的都搞不清,又不是演電視劇。
陸堯苦笑一聲,事實上所有可能性他都想過了,那短短的幾分鐘裡,他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想了一遍,最後得出的結論最離譜,但卻是最有可能的。
沈風皺了皺眉,似乎有些明白陸堯為什麼這麼猜了,沈林歡親生的無疑,如果沈林歡是程之琳但不是沈伯謙的女兒,那就更沒可能了,見過沈伯謙的都知道,沈林歡和他長得有多像。
陸堯把沈林歡和雲朝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親子鑑定的結果,保險起見我已經銷毀了,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相信你。」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就算這事挑明了,你以為能離婚?這種聯姻式的婚姻,本身只是利益的交換和勾連,輕易解除不了的。」
「你不明白。」
怎麼聽都像是沈林歡在找什麼契機想要和他離婚。
簡與臣終於聽明白了,覺得陸堯在這兒摳字眼猜測的樣子真是夠卑微的,想說天下好女人這麼多,又不差這一個,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要真能放得下,至於這麼些年還心心念念,怕她被家裡坑,怕她嫁到別處去受苦,自己費心把婚事攬過來。
說到底是他一廂情願,就算沈林歡不喜歡他,依舊討厭他,並不領情,至少表面功夫做得夠好了,也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婚前的事……
簡與臣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你放人家自由吧!既然你想做好事,就只做好事好了,別妄圖把人綁在身邊了,沈家的面子顧住,過幾個月就以感情不合和平離婚,沈家日子好過了,也就不會逼沈林歡了。以沈林歡的能耐,你把她放公司養段時間,要不了多久沈家就控制不住她了。」
陸堯不吭聲,沉默抽著煙,想起沈林歡新婚夜說的話,不由自嘲一笑,或許沈林歡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想法,是他妄想了。
簡與臣:「你也別想太多。」
……
夜風凜冽,白日裡下了一天的雨,晚上妖風冷得像是入了冬。
陸堯倚靠在車門,抽了今晚第三根煙,司機問他:「陸總,回家?」
他抬手,「車鑰匙給我,你打個車,直接下班吧!」
司機遲疑了下,還是應了聲,「好的。」
消息頁面,還有沈林歡的【抱歉】二字。他看了片刻,往上翻,兩個人幾乎沒有聊天記錄。她和雲朝的聊天記錄確實密密匝匝的,雖然大多是雲朝在說,她只回兩個字,但她這個人,雖然冷淡,確是句句有回應的。
現實的交流陸堯跟沈林歡也很少。
他在想,這些天自己都做了什麼。
好像什麼都沒做,他把自己擺在一個受傷者的位置上,可著勁兒的折騰她,自覺沒法哄她開心,就想看她跳腳,想讓她生氣,可她始終都是淡然的。
她性格本就如此,有時候會覺得她很強悍,強悍到不懼任何糟糕的場面,自信又強大,讓人拜服。
她的冷漠始終帶著點兒鋒芒,傲氣是長在骨子裡的,是以上學那會兒就無數人詆毀她、討厭她。陸堯為此幾次都忍不住想幫她,最後都被她拒絕了。她總是沉默看他,目光冷淡,好似在說:我不需要。
久而久之,就覺得她好像刀槍不入、冷血無情。
可今天在南街老家裡,面對關心那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