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总理在每年的“两会”上提出的增长率指标都没有超过8%。我想,他提出的指标,当然是要实现稳定的充分就业增长,这就是中国的潜在GDP。但实际上,我们每年的增长率都突破了10%,2007年达到,超过潜在GDP将近50%,这恐怕不能不说是经济过热了。而且,2007年房价和股市的暴涨,通货膨胀加剧,都是典型的经济过热的表现。*在2008年年初的“两会”上指出:今年将是中国经济最困难的一年。这种“最困难”就是多年来经济增长过快所引起的。尽管华尔街风波对中国的影响不可忽视,但中国是一个尚未完全开放的大国,经济出问题的主要根源还在国内。
这种高增长能不能持续下去呢?这实际上包括两个问题。一个是有没有持续下去的能力,另一个是应不应该持续下去。这些年我们的增长基本是投入型的,即靠增加生产要素的投入实现的高增长,并没有实现以技术进步为中心的高增长。资源是有限的,而且投入不断增长最终会引起边际收益递减。这种投入型增长没有持续的能力。在我们的增长方式没有完成转型之前,想要保持这种高增长显然是困难的。
即使这种高增长可以持续下去,我们也不能这样做。因为增长过热会引起各种问题,或者说只追求增长使我们忽略了其他问题,而这些问题的加剧会引发社会不和谐。与斯洛伐克这样增长率并不高的国家相比,我们的贫富差距太大了。不拿数字说话,就从社会现象来看,斯洛伐克没有我们这样的富人区,没有满街的奔驰、宝马,但也没有乞丐,没有生活难以为继的穷人。而我们一方面是富人的奢华,另一方面是许多尚为生计发愁的人。再从环境来看,斯洛伐克并不大,所到之处都可以说是山清水秀,而我们的环境破坏之严重恐怕在世界上也属于前列。增长是要付出代价的,任何一种经济都不能不增长,但在增长与代价之间要找到一个平衡。而且,增长的代价是递增的。
斯洛伐克是小国,而且有宗教信仰,并不想在世界上争强,进入第几名,整个国家,从上到下,心态都较为平和。我们是大国,当然不能运用他们的模式,但成为强国的理想太强烈了,也不见其就是一件好事。我们可以当强国,但不必要求在短期内实现,“大跃进”心态是有害的。我们完全可以把增长速度放慢,做好各方面的协调发展,不以快为目标,而以和谐为目标。当增长快引起各种矛盾时就把速度放慢一些。“欲速则不达”,或者说即使“速能达”,代价太高也不值得。
记得有一个诗人说过,“我们走得太远,太远,忘记了出发时的目标”。用在经济上,是不是可以说,我们增长得太快,忘记了增长的最终目标是建立一个共同富裕的和谐社会。增长并不是目标,而仅仅是手段。如果把手段当作目标,那最终就是一场悲剧。漫步在宁静的斯洛伐克,我悟出了,我们已经走得太远,忘记了目标是什么。现在该是清醒过来,反思一下三十年来所走过的路的时候了。
重温经济独立(1)
美国已故经济学家阿瑟?刘易斯由于对发展经济学的贡献曾在1979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他关于无限劳动供给下经济发展模式的观点已广为人知,他提出的“刘易斯拐点”(从劳动无限供给、低工资不变,到劳动供给不再无限、工资要上升的转折点)今天仍被我们经常引用。但他的另一个基本模式观点,即发达国家剥削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一定要坚持独立自主发展经济的观点,却被遗忘了。
这种遗忘也是一种历史的必然。拉美的一些“左”翼经济学家把刘易斯的观点发展到极致。他们提出了中心…外围理论,把中心(发达国家)与外围(发展中国家)对立起来,提出了内向性发展经济的“进口替代”战略,即只进口生产资料以最终摆脱发达国家的控制。但在以后的实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