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是最容易潑髒水的地方,越火的越容易被潑,也是最容易潑人髒水的地方,幾乎只要有鍵盤就能潑,不需要代價。
他就不信,沈梵梵沒有運氣不好栽了的一天。
……
樓下路邊的車內,王晰說了句提議之後就沉默了下來,將手機調成靜音開始玩起了小遊戲。
封閉的車廂沒有開空調,但溫度正好,很安靜,除了兩人平穩輕柔的呼吸聲之外,再無其它。
大抵是因為車廂太安靜舒適,也可能是因為晚上沒休息好,紀曜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就有了睡意。
可就這短短十幾分鐘,他都睡不安穩。
他夢到了從前,他和紀敘滿山遍野的撒野,後面還跟著一個抱著蝴蝶風箏的小姑娘。
可他跑著跑著,就跑到了一個大大的十字路口,路的最中間,兩輛車狠狠撞到了一起。
「嘭~」
聲音震耳欲聾,路人的喧譁聲中,火光沖天,黑夜也被照亮了一瞬,隨後立刻暗了下來。
漫天火星燃起,又滅成濃濃的黑煙。
救護車和警車響成一片,路人被梳開,混亂中,他看到小姑娘蹲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嗚嗚的哭聲讓他心慌。
他想過去讓她被哭了,可層層擁擠的人潮不讓他過去。
只顧著哭的小姑娘不小心鬆開了手,風箏飛了出去,被洶湧著往上冒的熱氣卷進了火里。
「我的風箏……」
他又轉身追著風箏跑,可警察攔著他,也不讓他過去,他眼睜睜看著風箏被火海吞沒。
再回頭,小姑娘也不見了。
被撲滅的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燃起,風把火星吹到他的身上,他撲倒在地,連掙扎都不曾有過,麻木地盯著自己劇痛的腿,無能為力。
……
紀曜的手狠狠抖了一下,鬆開了,毛絨絨的兔子吊墜掉了下去,搖搖晃晃地在他指間撓了兩下,又軟又癢。
紀曜緩緩睜開了眼睛,重新把兔子抓進了手心,垂下眼,盯著自己的腿。
無力感比夢中更甚。
「叩、叩」
窗戶外傳來兩聲輕響。
紀曜轉頭看去,看到是傅薄言的臉,他抬手搖下了車窗。
傅薄言彎下腰,頭抵著車窗沖紀曜笑,「阿曜,我就知道你會過來。」
紀曜沒接他的話,閉了眼,抬高手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淡聲問道:「解決了?」
「嗯。」傅薄言點頭,又問:「所以紀大少是不是要請我吃飯?」
紀曜又睜開了眼,面無表情地掃了傅薄言一眼,「是我求你的嗎?」
所以憑什麼要請你吃飯?
傅薄言有些無言,「我本來還想再等等的,是你讓我……」
他眼前的人的情緒像一道鐵牆,幾乎刀槍不入,沈梵梵大抵是這道牆上唯一的弱點。
於是自研究生開始,只要是和沈梵梵有關的事,傅薄言就總忍不住想多說幾句,這次也是一樣,他還想再逗逗紀曜,可這次,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堵回去了:
「如果你不怕被傅伯母知道然後被打死的話。」
雲淡風清的聲音聽著並不像是要挾,可卻成功的讓傅薄言閉了嘴。
他們老傅家比紀家可憐,紀家好歹還有個最小的公主紀奕,可他家就兩男孩兒。
所以每每他媽看到小女孩就會心裡不平衡,也格外疼愛小姑娘,就算是世家叔伯家的女娃也一樣,巴不得拐回家自己疼。
直到他哥結婚,他媽才稍稍收斂了一點,在他哥離婚的時候,她差點和大兒子斷絕母子關係,就這兩年,關係才緩和了點。
所以要是讓她知道他讓沈梵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