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附近租个房子。”“那可以啊,回头我给护士长打个招呼,床位还是给留着,到时候输液直接上五楼,也不用挂号。”我连忙道谢:“麻烦您了,谢谢。”“不用,我忙去了。”
隔壁床的老爷爷是大学教授,住院已经好几年了。整个人瘦得只剩下骨头,不能说话,不能走路。每天靠着鼻饲和呼吸机维持生命,长时间都处在睡眠状态。
我本来还准备在门口站一会,没想到房间里想起了警报。我连忙跑进去,才发现是老爷爷喉咙被痰卡住了。医生护士闻讯赶来,用仪器很快将痰吸出来。检查一番,才发现是电动吸痰器的插头掉了。护工在一旁喃喃自语:“我还以为是这东西坏了呢”老爷爷脖子中间切开了一条口子,插了一根管子,平常有痰就会通过这根管子自动吸出来。还好有惊无险,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唯独爸爸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突然小声对我说:“他还想活着吗?这样活着有什么用?”我欲辩解,却说不出口。因为我心里也知道,这种“活着”,毫无意义。照顾爸爸的贾阿姨听到了,压低声音,挤眉弄眼:“他是教授啊,每个月拿多少钱啊!他们子女平常一个个都不来,就请了护工。这么拖着,还不是想老爷子的钱!”我虽然深知人情冷暖,深知他人所言不可尽信,但还是有些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上)
本来这么短时间里找房子住不太容易,但刚好有个人要转租。房子就在医院对面,两室一厅。姑姑早就帮我联系好了,订金也交了,就等着我搬进去。想着家里有病人,住在医院附近,都是很方便的。我每次回镇江,便打包一点东西。几次下来,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和搬家公司约定好时间,我环视空落落的房子,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
当年爸爸出事,急需用钱,就把原来的房子给卖了。这个小公寓,是后来租的,老小区,比较偏僻,当然租金也便宜。头几年,我难得回来住几次,但至少爸爸在,还有点人气。后来爸爸长期住院,这房子便越来越冷清了。我的房间本来就没什么,客厅也没有,爸爸的房间我开门进去,门把手太陈旧,我只是稍微用了些力,它就不争气地脱落了。圆木头掉在地上,一直滚到了床底。我原本要一走了事,想想还是去捡。
我跪在地上,用手去捞,但却碰到了硬硬的盒子。把盒子慢慢挪出来,打开,全是信件,保存得完好无损的信件。每一封,都是鼓鼓的装了好多张,每一张里,都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字,除了第一封。我原以为是父母当年的情书,可所有收件人与寄件人都不是爸爸,而是母亲与一个叫做陈成的人。好奇心驱使我打开最薄的那第一封。
陈成:
你在部队还安好吗?上次我托熟人带给你的红双喜你收到了吗?你不要总是做出头鸟,好打抱不平,要和领导打好关系,要不然怎么早点回来?
是我对不起你,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你会恨我吗?不然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我没有脸再见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给你写了这封信。
唐业说要娶我,说要为这个错误存在的孩子负责。但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想嫁的人只有你。
我求求你……如果你还爱我……如果……我的眼泪已经打湿了信纸,我再也写不下去了。希望你看到从我的胡言乱语中明白我心意……
我拿着信封,仔细观察,发现上面贴了邮票,但是没有盖邮戳。这也是唯一一封,寄信人是妈妈名字的,但应该没有寄出去的。所以……那个“错误的存在”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