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送到了,他說他會用。」
安瀾說完,大家紛紛鼓起掌來,那是真心的欽佩和感激。
但是安瀾笑不出來,因為剛才扭傷了手腕。
這一場省級的射擊比賽,年輕俊傑高手雲集,但誰也沒料到一位oga選手忽然發情了,他的信息素就像無聲的炸彈在封閉的射擊館裡迅速彌散開來,幾乎影響了所有的alpha。
現場alpha和oga被撤離,射擊館的beta工作人員不夠用了,參賽的beta選手們自願加入工作人員,幫忙維護現場秩序,並且派送阻斷劑。
場面一開始很混亂,但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恢復了秩序。
這時候,安瀾他們幾個得到了一個消息,有一個優質a為了自我隔離,將自己反鎖在了二樓的更衣室里,工作人員從門口的縫隙里檢測到他的信息素濃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alpha可以耐受的上限,必須立刻使用阻斷劑,否則在alpha管理委員會的人抵達之前,這個優質a可能已經瘋了。
可更衣室的門很牢固,沒有特殊設備根本撞不開。而那個優質a正在竭力壓抑著自己的破壞性本能,天人交戰的緊要關頭,無論怎麼呼喊他開門,他都沒有反應。
這才有了安瀾爬窗給人送阻斷劑的一幕。
據說那個優質a已經沒事了,安瀾卻避開了其他工作人員,來到了二樓盡頭的洗手間裡,將臉伸到水龍頭前,把水潑在自己的臉上。
他看著自己的手,它正輕微顫抖著,剛才扭傷的疼痛感越來越明顯,安瀾知道自己要放棄比賽了。
好不甘心……明明這一次的比賽自己狀態那麼好,都進入了決賽了卻要因傷棄賽。
他甚至不敢跟爸媽說實話——這是因為「管閒事」才受的傷。
可是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學過徒手攀岩的他如果不幫忙的話,會有一個射擊選手因為信息素而崩潰甚至瘋掉,這個選手失去的將不僅僅是決賽的機會,而是整個人生。
算了,勝敗天命,得失隨心吧。
安瀾抬手抹掉臉上不甘心的淚水,深深吸了口氣。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冷不丁瞥到了洗手間隔間的地面上好像有……血跡?
而這個隔間的門卻是緊緊鎖著的,所以裡面有人。
「哥們,你沒事吧?」
安瀾在門上敲了兩下。
沒有人回應安瀾,但還是能分辨出竭力壓抑著的呼吸聲。
空氣凝結成了厚實的籠,將對方的呼吸囚禁了,沉默的海浪上下翻滾著找不到出口。
安瀾倒吸一口氣——這裡面鎖著的也許是另一個進入易感期的alpha!
想到自己受傷的手腕,安瀾已經沒有能力再管別人的閒事了,還是打電話給賽委會吧。
安瀾手機解鎖屏幕的聲音驚動了那個禁閉中的alpha。
「別打電話。」
暗啞的聲音響起,安瀾的神經線冷不丁被勾了一下。
「可你這樣是沒有用的,你需要專業的幫助。」
安瀾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降低對方的敵意。
「我可以。」
他的聲音很輕卻又很堅決,帶著揉融慾念的疏離,矛盾又令人心顫。
「不,你不可以。你的呼吸很沉。」
更不用說他還在流血,這說明他受傷了。
「我可以忍。」
對方的聲音依舊堅決,甚至還帶明顯的壓迫意味。
這些alpha到底是自信還是自負,遇到什麼情況都覺得能憑藉強大的意志力扛過去?
安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怕被關禁閉,然後錯過決賽?」
對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