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看著顧礪羽的眼睛,低下了頭,靠進了他的懷裡。
「所以在那之後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跟我之間也有這樣一場戴著面具的晚宴。不需要信息素,我也能認出你。在黑暗到來的那一刻,我能準確地抓住你的手,把你拽進那個房間裡,比布魯斯更放肆更囂張地讓你知道,有個人多麼想占有你。」
安瀾埋在顧礪羽的懷裡,壓根兒不敢抬頭看他。
「我不想被你當成alpha,我只想被你當成一個男人,又喪心病狂,又喪盡天良。」
安瀾的緊緊閉著眼睛,他真的沒臉見顧礪羽了。
因為「喪心病狂」和「喪盡天良」這兩個傻逼詞,是高二那一年期末考試顧礪羽考了年級第一的時候,安瀾對喬初洛形容顧礪羽的時候用的詞。
我的老天爺,理綜竟然滿分了,咱們班顧礪羽童鞋可真是喪心病狂!
霧草,他數學竟然也是滿分……喪心病狂都不足以形容他了,喪盡天良了都!
嘻嘻,每一個oga都夢想著有一個alpha對自己喪心病狂又喪盡天良~
我是beta也不妨礙他喪心病狂又喪盡天良地拿滿分虐我。
「你他麼的……就不能不聽我說話嗎?」安瀾小聲說。
「可我就是能聽到。」
「可我每次想完了晚宴,就會覺得害怕。因為我知道結局可能也只是你的一句『farewell』。」
聽到這裡,安瀾心疼了起來。他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對方。
「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有『farewell』。」
「直到那天你忽然出現了分化的徵兆,不用許星然說我也知道你的信息素雖然沒有很強的攻擊性但是確實偏向alpha。可你卻說,『萬一是oga』呢?你讓我充滿了不該有的期待和不可能實現的幻想。我想著你真的變成了oga,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肯定一點都意識不到身為oga該注意什麼,你會毫不設防,甚至於在我的面前進入信期。你會拉著我的袖子,鑽進我的懷裡,你會想我幫你。然後我就能光明正大地標記你,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味道。無論你有多麼招人,我都能讓那些虎視眈眈的alpha遠離你。」
但是有那麼多的機會,顧礪羽都沒有用自己的優勢來逆轉安瀾的分化。
安瀾知道顧礪羽在想什麼,他已經備受超強信息素的困擾,他看到了父親的瘋狂母親的遺憾,他永遠不會利用自己的信息素來得到安瀾。
「我做檢查的那家醫院有你們顧家的股份。你應該很容易拿到我的體檢報告吧?」
「我沒有。那天去醫院,我只是不想你一個人……不過許星然一直陪著你。在那之後,我經常能在教室里聞到你的信息素,雖然很淡,但那是alpha的信息素,你在學校有多久我就能聞多久。無論辨別多少次,理智告訴我……你要分化成alpha了。」
安瀾抓緊了顧礪羽的後背,小聲說:「你是不是很難過?」
「不會。因為你是alpha的話,我不能標記你……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也不能標記你了。而且,alpha的話……就會更強大,我欺負你的話……可以更過分一點。」
「……法克。」
顧礪羽輕輕笑了一下,安瀾的心頭跟著顫。
「我想著我們會在射擊比賽的決賽碰面,想著我能教你這個新手alpha怎麼控制信息素,想著《神秘之夜》的劇情也許可以改變一下。你瘋狂地反抗我,那麼倔強,那麼有韌性,就連恨我的目光都讓我……」
安瀾立刻伸出手來捂住了顧礪羽的嘴。
「可以了……你已經打成你的目的了。」
「什麼目的?」顧礪羽的聲音里是隱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