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咖啡從頭頂澆下來,直接沖花季荔的妝容,沾著咖啡液的頭髮一縷縷貼在臉上,狼狽不堪。
季荔氣得渾身發抖,不可置信:「你瘋了!溫辭初!」
溫辭初放下杯子,緩緩靠近季荔,「是誰先在我面前發瘋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她聲音不大,但語氣卻是讓人不寒而慄:「我沒有用熱水澆你,已經是仁盡義盡了,如果不想再挨幾巴掌,你最好現在給我滾出去。」
「反正我現在沒有顧慮,我自己都不保證會幹出什麼事來。」
饒是季荔再跋扈,也不敢挑戰溫辭初的底線,她只是從丟下一句:「溫辭初,你給我等著!」
看到季荔離開,溫畫螢只是猶豫了一瞬,輕聲對溫辭初說了一句「對不起」,還是準備轉身去追離開的季荔。
溫辭初知道季荔的性格,為了避免誤傷溫畫螢,溫辭初攔住溫畫螢:「等等,我讓安安送你回去。」
溫畫螢猶豫:「但……」
溫辭初:「你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只會遷怒你。」
溫畫螢這才頓住。
苗安安擔憂地看了溫辭初一眼,隨後挽起溫畫螢的手:「溫小姐,我送你回去。」
看著溫畫螢和苗安安離開,溫辭初只是抬手給陳以音發了個求助的微信,剛剛把手機放下,她才想起還在閣樓上的裴之默。
下午三點的日光格外耀眼,那人身形挺拔,站在閣樓的樓梯上,日光為他墨色卷長的髮絲鍍上一層柔光,但瓷□□致的臉龐依舊是不可靠近的冷淡。
她不知道他站在哪裡看了多久。
溫辭初仰頭望向他:「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來幫您找最後一款布料。」
「你確定這個時候還要來找何棲的布料?」
面對裴之默的反問,溫辭初張了張嘴,握在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
她才瞬間回過神來,和裴之默對視幾秒後,裴之默出聲。
「先接電話。」
她有些不自在,還是背對著裴之默後,抬手看手機。
電話那邊是陳以音。
接通後,陳以音直奔主題:「歲歲,怎麼了?」
「師姐,之前那個布料,還能立刻拿到嗎?」溫辭初揉了揉眉心,儘量壓低嗓音,「我這兒出了些狀況,成衣被人毀了。」
「什麼?!」陳以音霎時提高音量,她知道距離決賽還有一個星期,這種情況是極其緊急的,她追問,「這是怎麼了?」
溫辭初直接說明情況:「被季荔剪了。」
「季荔瘋了?!」陳以音心裡憋著怒氣,但克制住,選擇先解決眼前的緊急情況,「我幫你問問,但估計希望不大。」
畢竟這個布料算是溫辭初淘金淘到的,這種布料是正娟面料,暗紋也是獨一無二的,存貨也很少。
在陳以音聯繫店家的間隙,她還問了一句:「順便問一句,還有修復的希望嗎?」
溫辭初看了一眼剪得稀碎的裙子:「沒有了。」
如果只是剪了幾個洞,溫辭初還能緊趕慢趕把裙子修復好,但季荔下手極其離譜,直接把裙子剪成碎片,還把剩餘的布料用咖啡澆了,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這條裙子。
陳以音語氣凝重:「歲歲,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和店家確定過了,江城已經沒有這種布料了,這種布料只製作了五匹,現在只有北城一家店鋪還收藏著,但不肯出售,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肯,最早也得要明天才能到。」
溫辭初蹙眉:「來不及了,我……」
話還沒說完,還握在手中的手機被人抽出,有些冰冷的長指不經意間擦過她的手背,激起一陣戰慄。
溫辭初微怔,望向拿走她手機的裴之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