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近日小动作频频,我着小顺子几个暗中密切关注。我很好奇,宝鹃身后的主子到底是谁?是其他老资历的妃嫔,亦或是曾有协理六宫之权的华妃?
菊清说皇上赐予了甄嬛一双玉做的鞋子,鞋面是蜀中女子百人绣三年方能得到一匹的金错绣绉的蜀锦。我轻轻一笑而过,对于甄嬛优渥的圣眷,我已经习惯不去在意了。
十二月中旬,我的岚意楼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的饮用茶水中被人动了手脚。多亏了前十六年在松阳的拘禁生活,我才培养出对香料的熟识。茶水刚刚入口,我已经察觉出茶香中掩藏的微涩。
我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拿帕子掩了嘴,将茶水吐在帕子上。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菊清,这茶水是谁煮的?”菊清道:“是翠儿煮的。”我的规矩,除了御膳房送来的三餐,入口的一切吃食茶水不是菊清她们四个亲自动手做的,绝不入口。
我皱眉道:“翠儿那个小丫头肯定又去贪玩了,茶煮的老了。倒掉吧。”菊清应下,道:“那奴婢在为小主煮一壶?”我点了点头。
菊清出去后,我唤了小顺子来,“宝鹃近日可有什么动作?”小顺子道:“宝鹃这几日不向往常那般频频外出,奴才注意着,竟是在十分用心的调。教新来的宫女。”我静静的想了一刻,道:“她可有刻意接近喜儿翠儿两个?”
“这,”小顺子回忆道,“小主这么一说,奴才记起来了,这几日宝鹃与翠儿十分亲密,经常避开了大家说话。”翠儿?我暗自记下,又问道:“那些新来的内侍如何?”小顺子道:“小邓子做事麻利,十分机灵。小钱子懒散,喜好打听些小道消息。小文子老实,经常受小钱子差使。不过……”
我道:“不过什么?”小顺子道:“不是奴才在小主面前搬弄口舌,奴才总觉着那个小文子似乎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说完偷眼大量我的面色。我笑了笑,不在意的道:“你既然觉着不妥,找个合适的机会,寻个理由打发了吧。”小顺子行礼道:“是。”
这时,菊清煮了新茶奉过来。我接了,轻轻的呷一口,还有那种苦涩的味道。我将茶水吐在地上,茶杯重重贯在几上。菊清不明所以,瑟瑟问道:“小主?”我咬牙恨道:“有人在我茶水中下药!”
菊清唬了一跳,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品道:“奴婢没有喝出来啊?”我道:“六安瓜片香气清高,滋味回甘。而这杯,香气凝涩,入口微苦。若不是我喝惯了这茶,我也不能十分察觉。”
菊清噗通一声直直跪下,道:“小主,奴婢对小主的忠心可鉴日月,奴婢不削做这等背主之事!”我弯身扶她,嗔道:“我若是不信你,怎会将我贴身之物交由你来打理?我说出来,不过是让你帮着揣度哪里被人钻了空子。”菊清见我面色真诚,才讪讪起身道:“是奴婢会错意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菊清素日行事,时时注意不掐尖不揽功。纵然行宫里对我有护主之义,她自己不但从来不提,反而行事愈发谨慎。我知道这是因为她是半路才从棠梨宫来到我的岚意楼的缘故。忠心这种事情,有时候最是不能嘴上表达。我也只是偶尔表达信任,更多的却要时间来证明。
“方才翠儿煮的茶也是这种味道。菊清你煮茶时,可清洗过茶具?”菊清细细回忆了一遍,才肯定道:“奴婢亲自洗的,绝不会有漏差。”我奇怪道:“那你煮茶时可有离开?”菊清道:“没有,奴婢一直守着。也无人接近。”
小顺子道:“小主,会不会是茶叶有问题?”我道:“也有可能,菊清你悄悄的取一点来,不要让人看见了。”菊清领命而去。我想了想,对小顺子道:“你去请方太医来,就说我旧病复发,身子不爽。”
方海来时,我和菊清正仔细的巴拉着茶叶查探。说明了情况,方海用食指沾了些茶水,品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