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唇,雷拓一抱拳。“关姑娘……多多保重。”最后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子,大步地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头。
关若月伫立在风中,目送他高大结实的背影愈走愈远,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她又怔忡了一会儿,直到头顶一声脆啼,飞过一只雀儿,才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如梦初醒地提著裙摆,转身碎步朝那竹屋跑去,敲起了门。
不多时,大门便打开了。应门的是个身形修长,五官深刻的青衣男子。看见她,他的眼中闪过意外之色:“关姑娘?”
“严公子,”她微微喘息著,施了个礼。“白情姐在吗?我……”
“不急。”他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侧过身子。“她人在,姑娘先进来再说。”
“谢谢……”才刚踏入门槛,一眼就看见从内房转出个明艳照人的女子。“严逍,是谁……”
丽人的话突然中断,目光落在关若月身上,讶异地眨了眨眼睛:“若月?”
“白情姐!”关若月如释重负地迎上去。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大清早跑来我这里。”前任红香院花魁白情一连串地问著,眼睛扫了扫她略带倦色的脸,立刻扶住了她的手臂,拉著她坐到椅子上,命令道:“坐下慢慢说。”
“我去煮些茶水,你们慢聊。”不等白情回头,严逍已经主动说道,转身离开,体贴地留下两个女子独处。
白情对丈夫一笑,目送他离开,随即将注意力转回关若月身上,“好,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关若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把昨夜至今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白情听著:心中不禁讶异,两道弯弯的新月眉愈挑愈高。直到关若月说完,她楞了片刻,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天哪!我在红香院这么多年,可也从来没碰到过这种,呃……精采的事……”
看了关若月微红的脸一眼,她不禁摇头轻笑。
“那个鲁男子!闯进你的房间也就算了,怎么竟好死不死,偏掉在床上!”
“也不能怪他……那时他被人追杀,又受了伤……”关若月不觉轻声为雷拓辩解道,低垂著头,错过了白情眸中那一抹饶有兴味的光采。
“是吗?”没有多说什么,白情淡淡地应了一声,扯开了话题。“对了,你不是说追杀他的那些人都走了吗?那为什么还要他带你跳窗,跑来我这里?”
啧啧,那种从窗户开溜的行为,还以为只有她才做得出来呢!想不到天性拘谨守教的关若月居然也会效仿,真是孺子可教也。
“我……看见少王爷到来,我一时心慌,就……”关若月悄悄地扭绞起双手。“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
“去!那个书呆子,理他做什么?”白情低嗤了一声,显然对萧宇飞有些不满。“他虽然心地不坏,可是那么硬邦邦死板板的一块朽木,呆板得可以!偶尔受点惊吓,对他来说大概还是调剂身心呢!”
“白情姐……”
“好好,我不说。”知道关若月一定会袒护萧宇飞,白情耸了耸肩,转移了话题,关心地问道:“对了,你可知道那个雷拓到底是什么来历?”
关若月摇了摇头。“他说江湖上的事多险恶,不愿多说,所以我也没追问。”
“这样吗?嗯,”白情赞同地点了点头。“江湖上的确乌龟王八一堆,他会这么说话,那多半不是什么太浑帐的东西。”
“雷公子谈吐不俗,举止也很君子;我……我相信他的为人。”
白情挑了挑眉?这一次,关若月清楚地看到了她目光中的趣味,也立刻发现自己说得太直接了一些,顿时眼红了脸,嗫嚅道:
“我、我的意思是……”
“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