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身穿深色衣袍的人邀请去了后者的船上。
明鸾心中暗叹,后悔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正担心那几个人再不肯答应帮忙了,却听得附近码头边上有几个路人在说话:“咦?张四爷,你不是到北平做生意去了么?我还听说你今年打算在那里过年了,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唉,别说了,北平这会子正跟蒙古打仗呢。”那张四爷叹道,“听说是蒙古一个大人物带着士兵来偷袭,被燕王的兵逮住了,全被砍了,脑袋就挂在城墙上,看得人心里碜得慌。没两日,城里的士兵都走了,听说都去了边界上打仗,我怕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蒙古人就打到北平来了,生意也顾不得做,立刻就赶到海津坐了船回来。银子是赚不完的,保命最重要。”
有几个人齐声附和,却有一人不以为然:“张四爷,你怕什么呢?蒙古人哪有本事打到北平城下?燕王在北边守了这么多年,早就将蒙古人治得服服帖帖的了,就算再打几仗,也是稳赢的。你却害怕得跑了回来,岂不是白白丢失了发财的好机会?”
那张四爷有些恼羞成怒:“话不能这么说,你又不是我,没到过北平怎知道那里是平安无事的?若是蒙古人真的打了来,到时候我还有命在么?!”
那人撇了撇嘴:“有燕王守着,蒙古人怎么可能打过来?燕王又不是冯老二那样的窝囊将军,能把好好的城池都丢了。”
其他几人都笑出声来,连张四爷也摸摸头:“这倒是,燕王年纪虽轻,却从没打过败仗,说不定他真能守住北平城,却是我轻率了。”
明鸾见他们在谈论北平燕王府出战蒙古之事,便知道是朱翰之先前提的那个计划了。看来已经动手了,只是不知道这场蒙古大战什么时候能打完?自家大伯父章敬与常家两位舅公又会不会参与进去呢?若是那样,章家在德庆就有些危险了,必须赶在朝廷要借他们对付章敬之前,将人带到广州来。
想到这里,她又暗暗骂了章敞一通,如果不是他多事,事情早解决了,哪有这么多麻烦?!干脆丢下他,想办法把其他人先带过来吧!
她正思索着,便听到那几个路人忽然住了笑,抬头望去,只看见他们都神色僵硬地看着不远处背手站立的一个身穿绸面夹棉直身的中年男子,后者一脸怒容地瞪着他们,冷冷哼了一声。
张四爷小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那人是谁?”旁人用更小的声音回答他:“那是一家新开商行的老板,听说背后的东家是冯家人。”张四爷倒吸一口冷气,方才嘲笑冯老二那人脸色都变了,干巴巴地与众人道了别,便匆匆溜走了。
那个中年男子又冷哼一声,甩袖进了一家船行,张四爷等人见机不可失,也跟着溜了。明鸾在旁听得分明,知道那个中年男子是冯家的爪牙,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扭头就跑。
她前脚刚走,那两个穿深色衣袍的人便走到她方才站的位置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那中年男子几眼。为首那人冷笑着对凶神恶煞那位道:“冯家的手倒伸得长,李家才倒了几个月?他们就急着来接手人家的生意了,只是不知道以他们的胃口能不能撑得下去?”
凶神恶煞那位道:“裘爷,冯家的人在这里,指不定会见过你我,还是早些离开吧,横竖船工也找到一个了,只是领路,也用不着许多人。”
那人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先带人回船上,你去找其他人,命他们赶紧回来,等食水补充完毕,就立刻启程!”顿了顿,“大彪,我记得······公子曾经提过,章家的姻亲陈家在广州有一处商号,是不是?”
大彪答道:“确实有,公子还说有需要时可以向他们求助,只是别泄露内情,只需打起石家招牌,看在亲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