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少不了她的掺和。这几年三丫头是越发不安份了不好好跟她母亲学女红管家,反倒天天在外头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处,哪里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如今还窜唆老爷子办什么柑园,居然也不跟你商量就直接定下了,分明眼里就没你这个伯父!”
章放眼皮子都没睁开:“你就消停些吧,一日不挑拨离间就不舒服是吧?柑园的事原是我的主意,开春就跟老爷子提逐了,只是当时家里没闲钱就搁置了。如今镇上有人家想做这个老爷子听说了才重新提起来,三丫头提议合伙也是好意,至少咱们家要担的风险就少了。老周又说要帮着老爷子跟那几家商议去,分明是要白送我们家一份好处,你还嗦些什么呀?这几年挨的打骂少了,你皮痒?”
宫氏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却又被他的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相公是说,老周打算帮咱们家出本钱,让咱们白占这份便宜?!”她顿时露出了喜色。
章放忽然觉得有些头痛:“少做梦了,便是他真要帮我们出本钱,你当老爷子会答应?我就头一个不答应!这几年托陈家的福,咱们虽吃了些苦头,日子过得还算安稳,要是没了陈家的人照应,你想想咱家会是什么情形?虽是亲戚,也不可太过贪心了,什么便宜都要占,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
宫氏扁了扁嘴,不服气地道:“那他不过就是帮着说几句好话,又怎能算是送我们好处?”
“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章放咬牙睁眼瞪向妻子,“镇上几家大户要是合伙办柑园,完全可以把咱们家踢开,但老周出了面,事情就不一样了。要是他们决定将柑园定在象牙山境内,那咱们家是守林场的,便有机会参与进去,加上收货的商号又与咱们家相熟,只要老周略有表示,愿意给那些大户一个好价钱,咱家可不就有了合伙的底气?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陈家有了货源,几家大户有了销路,咱们家也多了个进项,而且还不必劳心劳力。
只要占上一份子,从今往后,柑园有一日收成,咱家便能吃一日红,这还不是白送的好处?!”
宫氏这才想明白了,笑道:“果然是白送的好处,只可惜不能占大份子,即便有钱收,也只是小利罢了。”
章放冷笑:“确实是小利,一年顶多也不过是几十两,若是从前侯府还在的时候,这还不够你一年的脂粉钱。可你如今做一年针线,也挣不到十两银子,这几十两的小利,你要是实在看不上,那就别要了吧,横竖是三房的主意,三房的亲戚人脉,得了利也该由老爷子和三房分才是!”
宫氏立时变色:“相公说什么傻话?这事儿既然是你首倡,自然该你占大头,三房啥事都没干,不过动动嘴皮子,怎能让他们得了便宜?!”
章放睨了宫氏一眼:“我果然没看错你,一说要花银子就千方百计要把事情搅黄了,有利可捌时就削尖了脑袋往前挤,你这样的品性,这样的德行我从前怎会觉得你有贤惠之处?真真是瞎了眼!你们宫家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
宫氏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但想到章放往日的积威,她只能忍气吞声,低下头小声说:“既是正事,相公拿主意就是了。只是三丫头……”
“三丫头很好。”章放继续斜视妻子,“她每日帮着做家务,上山巡林,还不忘跟着她父母读书识字、学针线,十岁的孩子比你一个成年妇人做的事都多。咱们家已经不是侯门府第了,家里的女孩儿自然不能象寻常大家闺秀那般教养,你成天拘着玉翟在家,不让她独个儿出门,更不让她与外人说话,她除了一手好针线,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若论为人处事,只怕还不及明鸾一半。难不成她这辈子都只能窝在家里做针线不成?很该学着怎么跟人打交道了,不然日后嫁了人,总不能连出门买菜都要靠别人帮忙!”
宫氏不以为然:“大伯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