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竟无一人真心为他祖母哭泣,他又气不过。他那祖父与亲父亲叔,只因皇上升了石家的爵,就欢天喜地的,还劝他多忍让小沈氏,甚至叫他给媳妇赔不是!他心里讴得紧,恼恨起来,便连家里亲长的名声都不顾了,才将事情闹得这样大。”
明鸾心想这里头说不定还有那郭钊一伙人的煽风点火呢,便问:“现在事情已经压下去了,他是不是还不服气?还想再闹?”
“他如今便是想闹,也没法闹了。”章寂叹道,“他才多大年纪?即使真有些小聪明,也敌不过他爷爷和老子。这不,已经露了馅儿了,前些天才挨了打呢。若不是想着他祖母今儿出殡,他这嫡长孙要出面的,只怕打得更狠了。不过他父祖也下定了决心要将他送走,议定了今日事罢,便让他留在老家这里读书,不回京城去了。我方才听他的口风,似乎也冷了心,只认命留在这里了。”
明鸾心道这却未必,瞧他那神情可不象是认命的模样,想起方才那小厮的古怪,正要跟章寂说,后者却摆了摆手:“我乏了,石家的事我不想再管,你也别打听,由得他们去了。我先歇一歇,一会儿饭得了你再叫我。”
明鸾见他实在疲倦,想着过后再说也没什么,就服侍他睡下,自个儿出去继续忙饭菜的事,不料章寂实在累得慌,这一觉直睡到夕阳西下,方才醒转。
明鸾期间叫了他几回,他都没动静,慌得她以为他生病了,立刻命人去寻大夫。但这附近石家村子里并没有常驻的大夫,还要往十里外的镇上去寻,正忙乱间,道观里有个常住道人,是个懂医术的,闻讯赶来把了把脉,安慰明鸾等人说,老人家只是累得狠了,并没有大碍,只要等他自然睡醒就好了,无须请医吃药。
明鸾半信半疑,又见章寂面色还好,就耐着性子在他床边守到傍晚,见他醒了,神色如常,方才放下了心。由于天色已晚,已来不及回城,她又担心祖父的身体吃不消,就索性继续借用道观的房子,胡乱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赶回城去。
这一忙乱,她就把那小厮的事给忘了。直到两天后,文龙过府来给章寂请安,提起石家长孙被家人留在老家庄子里为祖母守陵,她才想起来。她向文龙旁敲侧击一番,得知石家长孙身边侍候的人全都跟着他离开了,想着郭钊他们大概已无法再对石家人做什么,也就不再追究此事。
不过石家长孙虽然离了临国公府,沈昭容却仍留在那里,听说如今仍旧锦衣玉食的,石家人丢了这么大脸面,居然还不敢怪她什么。反而当她是菩萨似地供着,让明鸾很是不服气:“石家糊涂了?孙子都赶走了,孙媳妇还养在家里做什么?嫌沈昭容没害得他们更丢脸?!”
文龙道:“他们如今失了脸面,也没脸出门见人。更担心皇上会厌弃了他家,方才特特地巴结着小沈氏,这是盼着皇上看在表妹面上,对他家包容一二呢。我听说,前儿那流言闹的沸沸扬扬,似乎还有他家大孙子的手笔,姑祖父与大表叔唬得脸儿都白了。这几日都在家中称病。”
明鸾冷哼一声,又对他道:“算了,越听越生气,咱们以后还是少理他家的事吧。一会儿见了祖父,大哥哥也别提这些。祖父近来不耐烦搭理石家人。”
文龙明了的点点头:“我也听说了,他们还来求过祖父吧?说来这事儿会闹这么大,他们也有责任,若不是他们自个儿犯了糊涂。怎会将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头?祖父不管也是应该的,姑祖母死得真冤!”顿了顿,又有些犹豫:“只是……我如今有件为难事。不知该如何处置,正想讨祖父示下……”
明鸾疑惑:“是什么事叫你这般为难?”忽然想到了什么,“该不会又是大伯娘要差你做什么了吧?”
文龙苦笑:“可不是么?因为石家表弟留在了庄子上,母亲担心她侄女儿独自在石家会受委屈,又觉得石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