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方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一點不給人留面子:「他傻唄,後腦勺對著敵人,該!」
司南星微微瞪了他一眼,垂方憤憤不平地閉上了嘴,司南星搖搖頭說:「不是妖怪,是人。」
「這位……師叔救人心切,一時不察著了道。」
張玄定忍不住要給他數個大拇指,太給他們留面子了,什麼叫說話的藝術。
「哦,人啊。」在場的大多數道士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張玄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家師叔,天性單純……」
他說這個詞的時候,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觀主一顆心放下來,才有空重新擺出了玄安觀觀主的架勢,他撞了撞自家兒子,問:「這位是?」
張玄定一拍腦袋:「哦,你們還是第一次見,這就是師叔說的有緣人,家裡一院子妖怪厲鬼的那位高人!」
司南星頭上肉眼可見冒出來一個問號,覺得這位小道長是不是對自己的認知不太對勁。
觀主肅然起敬:「哦,原來是那位高人……」
張玄定又說:「還有你問我要的果脯連結,就是他們家買的。」
觀主張合的嘴唇抖動了一下,有些茫然地「啊」了一聲,隱世高人和賣果脯的能有什麼關係?他們玄安觀的桃飽店好歹也賣的是符咒,這高人是不是跨行跨太大了?
三界互助委員會也來了人,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和商量的,反正司南星遠遠看見那個一身血的女孩換了單獨病房,門口還有警官看守,看樣子是治好了傷就要進去了。
天問傷得也不重,就是因為傷在腦袋,所以還要做個檢查。
沒過多久就看見他被人扶著走了出來,腦袋還包上了一圈白紗布,一張臉蒼白脆弱,看起來居然有幾分我見猶憐。
司南星只聽見周圍的道士喊出了此起彼伏的「師叔」,認得周圍的護士、病患都多看了他們幾眼。
垂方忍不住嘀咕:「怎麼全都叫師叔?他們這到底是什麼輩分?」
天問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擔憂,他定定看著司南星,隨後遙遙作揖:「夜黑風高,竟沒認出閣下……」
司南星擺了擺手:「沒事,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天問,他看起來不僅沒有天帝的威嚴,甚至……有些過分單純了。
他壓低了聲音問張玄定:「你這師叔是不是有點……」
張玄定回了他一個「懂的都懂」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師叔醉心修道,人情世故一概不通,還有點過於單純……咳,而且年紀大了,也經常容易記不清事情,小老闆多包涵,多包涵。」
天問師叔遠遠看向燭幽君。
他和眾人隔著一段距離,在和三界互助委員會的工作人員說著什麼,只在天問看過來的時候,若有所察地抬起了頭。
天問走到司南星身邊,側頭對他溫和地笑笑:「抱歉。」
「當時情急之下,只看見這位大妖的沖天煞氣,下意識以為他才是……」
司南星無言以對,他歪頭看了看燭幽君,忽然小心思蠢蠢欲動,悄悄掏出了斷罪玉牒,照了照燭幽君。
整個玉牒瀰漫著血色霧氣,竟然恐懼般微微顫抖起來。
司南星有些錯愕,天問忽然伸出手按住了玉牒,對他微微搖頭:「像他這等大妖,不是尋常人可以查探的,若是強行窺視,恐怕會為這玉牒的主人招來災禍。」
司南星才一點頭,就聽見自己手機瘋狂震動起來,勿善君的聊天信息一條條刷新出來:「小老闆!」
通通十八層:「你對我的牒做什麼了!要碎了!它要碎了!」
通通十八層:「它在我腦內對我哭訴啊!這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