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寡妇在大堂上怎么不说肖大毛才回来呢?”
“估计她不敢。杨三不见了之后,我们这里谁看到肖大毛心里不害怕呀。”
“咱这村,就是大望集?”
“大望集在东边八里外呢。这是小客庄。不过都是肖寡妇的佃户,对那边的事儿,知道多了些。”
“这村里,有多少肖家的地?”
“全都是啊。肖家是书香世家,以前不上税,好些人自己把地卖给他,再租回来种,一来二去这地都成了他家的了。”
“肖寡妇人还不错,他那个公公,哼,亏了人了。”
“她公公人不好吗?”
“大斗进,小斗出,放印子钱,什么来钱做什么,方圆几十里,刻薄第一名。都说肖寡妇在替她公公受罪呢。”
“就因为这样,没人给肖寡妇作证吗?”
“嗯,很少有人不恨肖海峰。不过也有人愿意作证。肖寡妇人不错。族长死了之后,肖家的一个远房侄子,叫肖家强的,第一天刚说了声要作证的话,第二天就病了,好几天连门都没出,现在出来,跟傻了似得,见人都没个话。”
“那谁能说是肖大毛做了手脚呢?”
“肖家强看见肖大毛,立刻都吓得没气了,谁不明白呀。”
“肖寡妇男人怎么死的?”
“跑到海上玩儿,碰上海匪了。”
“这里还有海匪?”
“说是从威海卫那里过来的”
他们到地头了,福娃娘用锨挖了好几窝红薯,问图清:“够了吗?”
“够了。你这红薯秧子,我也要带走。我想拿这个炒菜呢。”图清一边说,一边示意李大大给这妇女钱。
李大大从口袋拿出十几个大子儿,递过去。
“不要,不要。几颗红薯苗苗,要什么钱嘛。”
图清见这个女人执意不要钱,知道她是真大方,就让李大大收起钱。
“谢谢嫂子了。我过阵子还来,今年你的红薯,我会经常吃的了。”
回家的路上,图清一声不吭,她在那里想解决问题的方法。这肖大毛好像是个混黑社会的。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是肖家的子弟。
“大大,你说,怎样能查清这肖大毛的底细呢?我觉得,他说不定有案底,是从别的地方跑过来的杀人犯。”
“那我找机会会会这个肖大毛。”
“回去我们好好商量商量,不能冒失。”
图运又升了一次堂,却没好好审案子,草草把人问了问,就又搁下了。图清和李大大、小柳儿还有另外两个保镖苏立白、王五,躲在侧堂,把人认了一遍。
李大大人粗,功夫却好,一丈多高的墙,他略略蹲一下,身子猛一窜,就到墙头上了。他让图清留家里不要再出门,他去跟踪肖大毛了。
“我看到肖大毛早上练拳了,功夫还可以。大概和我、三大差不多,比立白、王五差。”
“肖家新族长,肯定是受肖大毛威胁了,他在村里碰上肖大毛,脸色都经常会变呢。”
“你装成卖糖人的,在村里晃好几天,没人怀疑吗?”
“我装崴脚了,借住在肖寡妇家打麦场的工具房里,没人怀疑。”
“这肖大毛一人难敌众拳,怎能封住这悠悠之口,难道就没人偷偷告状吗?”
“这孩子还真有问题,据说,肖寡妇男人不能人事的。孩子哪里来?肖寡妇怀孕了,男人受不了屈辱,跳海死的。这是村里人的闲话。”
“天哪,还真复杂啊。”图清抚额,“孩子出生时,爷爷还在,肖寡妇不贞,家里大人难道不说吗?”
“谁知道。据说爷爷对孩子十分宠爱。”图清觉得头大,“这么简单一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