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指斥,堂堂大帅府的小姐竟然几度坐牢、被人通缉,你很有脸面,是不是?”
“新闻当以真相为筋骨,以法律为灵魂,军阀头子们滥杀无辜,列强损害中国主权,正直的报人都有责任质疑和指责,女儿做错了吗?”清脆的声音毫不示弱,义正词严。
“强词夺理,混账……”段政勋一拍桌子,接着是卢夫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你们爷俩好好说几句好不好?几年没见,见了面就拍桌子瞪眼睛;祺萍,大帅最近事多心烦,你就不要再和他顶嘴了……”
段祺萍在?原来真是为她的事?许良辰正思量,朱副官轻轻敲响了会客室的门,里面的声音低下去,接着段政勋低沉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朱副官推开门,立正报告:“报告大帅,许小姐到。”
许良辰微微抬头,眸光迅速扫过室内,虽有些惊异,心却瞬间放了下来,自己想的应该没错。
段政勋抬头看了看站得笔直、视线专一的朱副官,接着看向他身后的许良辰,微微颌首:“好。”朱副官敬礼,静静退下去,关上门。
段政勋坐在会客室中间的主位上,虽是一身便装,却掩不住凌厉的气势和常年身居高位带来的尊严。目光灼灼看着许良辰,段政勋继续抽着手里的雪茄,没作声。
他的身旁是一身暗色旗袍的卢夫人,许良辰进来时,她微蹙眉头一脸无奈和担忧,转眼已经是满面端庄的笑容;段祺萍站在沙发一端,微皱着眉头,颇是疲倦的模样。
联想到刚才门外听到的动静,许良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段政勋夫妇是因为祺萍的事要见自己。
“大帅,夫人,二小姐。”按压下思绪,许良辰微笑着打招呼,卢夫人笑着拉了她的手:“今天刚回燕州就请你过来,这些天的奔忙,累了吧?听说你还受了伤,现在可全好了?”
许良辰笑着谢了她:“谢谢夫人关心,伤已经没什么。不知道大帅和夫人找良辰,有什么事吩咐?天色不早,打扰大帅和夫人休息了。”
段祺萍关切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她,许良辰微微颌首示意,段祺萍微微一笑。
话虽说的温婉却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卢夫人笑了笑,有些不自然地瞟了段政勋一眼,段政勋喷出几个烟圈熄了手里的雪茄,拿过茶杯不动声色看了看卢夫人。
丈夫不出声,卢夫人只好自己上阵,见段祺萍递过一杯水给许良辰,看了两人几眼,没有回答许良辰的问话,轻轻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径自笑道:“让你见笑了,这爷俩一个倔一个犟,见了面必定是针尖对麦芒要吵几声的,这些年了也没改变过。”
不明白卢夫人说这话的意思,许良辰只笑了笑,段祺萍闻言看了父亲一眼,想了想忽而一笑。
“还笑,明明已经是有名的大记者了,还和孩子似的,偏和你老子争口舌。”卢夫人斜了段祺萍一眼含嗔带笑,接着幽幽一叹:“唉,前些年日子过的艰难,老太太没少吃苦受罪,不容易日子好了些,身子骨却又不行了,这些天我和大帅为了这事,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段祺萍闻言神色一变,紧皱了眉。
想到初见时和段老夫人意外的缘份,许良辰也不由心中一黯。忙柔声安慰道:“老人家善良慈爱,做小辈的祈愿她福寿安康;好在医学发展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必能找到有效的良方。”安慰虽有些空泛,话却说的十分诚挚,卢夫人宽慰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一直说,人老了,对身外之物都看的淡了,唯独渴望亲情,看到小辈平安幸福有出息,比什么都好。”卢夫人曼声道来,许良辰却觉得奇怪。这么晚了,叫自己来,就是为了闲话家常?或者说,找自己与老太太有关?
“良辰,”卢夫人抬起头,凝视着许良辰的眼睛:“尽管只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