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着两位大人长途跋涉,孤身前来,身边难免没有可心的人伺候,故而挑了两个伶俐的,端茶倒水倒还要的。大人若看不顺眼,随便叫她们做什么都好。”
贱籍女?子便如玩物,多有相互赠送者,世人皆不见怪。
金晖斜睨他一眼,捏着酒杯转了两圈,长眉一挑,懒懒道:“果然做什么都好?”
牛满舱先看了秦放鹤一眼,见他笑?而不语,不加干涉,便点头,“什么都好。”
只要能讨了此二人欢心,是生是死又如何?
“好!”却见金晖一伸筷子,将桌中央的蒸鱼挑翻在地,然后?将筷子一扔,抓过手巾,慢条斯理擦着手,“瞧我,这样不当心。”
“老?话说得?好,无鱼不成席,”他笑?道,“不如,就?命她二人即刻下湖,摸两条鱼来添菜。”
那两名女?子何曾听过这般要求?登时花容失色,纷纷求救般看向牛满舱。
打狗还要看主人面,我精挑细选奉上美人,你却这般糟践,打的便是我牛家的脸!
牛满舱面上笑?意隐去,牙关咬了咬,复又笑?道:“大人言之有理。还不快去?”
后?面这句,却是对那两名女?子说的。
那两名女?子登时哭出声来,又要磕头求饶,“妾,妾不会水……”
“废物。”金晖轻飘飘道。
又挑衅般看向牛满舱,看啊,这就?是你精挑细选的人?这么点儿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成功点燃牛满舱的怒火,他径自起身,拉着脸,竟一手一个将那两名女?子扔下湖去。
自始至终,秦放鹤都没有出声,也没有抬头看,只专心盯着桌上茶盏,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干。
那二人果然不会水,在荷塘中拼命挣扎,呼救声也渐渐微弱下去。
眼见人要不中用?了,金晖才一摆手,早有听见动静的卫士将二人捞起,控水。
七月中的夜晚颇凉,又是下水泡透了的,稍后?二人悠悠转醒,瑟瑟发抖,十分可怜,以泪洗面,却不敢哭出声。
金晖笑?道:“果然废物,小官人还是带回去吧。”
牛满舱藏在背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面上却丝毫不显。
良久,他微微吐了口气,又挤出三?分笑?意,上前斟酒,“是,是小人之过,平白坏了大人的兴致,以此赔罪!”
秦放鹤看着他们唇枪舌剑,酒气上头,忽有些作呕。
他的眼角扫过角落里?两个鬓发凌乱、浑身湿透的女?子,不悦道:“她二人如此形状自市舶司出去,难不成要让世人说我等淫辱?还是小官人有意做这出闹剧,毁我二人名声、败坏朝廷清誉?”
这是他今夜初次明确的展现出不快,牛满舱也有些后?悔,忙道:“是,小人莽撞,这便叫人带下去收拾了。”
金晖忽嗤笑?出声,朝秦放鹤举起酒杯略一敬,自己?仰头喝了。
他方?才有此举,确有故意为难秦放鹤之意,因为他早就?发现,这位小自己?几岁的同僚,很有一点不一样:他把女?人当人,是真?的当人。
这个发现让金晖觉得?荒诞,极其荒诞,又觉得?他虚伪。
所?以方?才顺势为难,想?看看这位深受陛下信任和宠爱的年轻的钦差大人,是否如传言般怜香惜玉。
啧,本以为会英雄救美,可惜,可惜了。
金晖自斟自饮,复又笑?出声来。
不过……这才是他。
一场闹剧过后?,席间气氛越发诡异,而牛满舱的耐心似乎也一点点告罄。
“家父叨扰多日,不知……”
秦放鹤一抬手,止住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