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会觉得他在做戏。
但自杀……是多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啊。
阿芙面上飞红,顾不得女儿,抬手推了他一把,“要死了,当着孩子的面……”
秦放鹤大笑,“你我夫妻一体,这有什?么!”
阿嫖见了,也跟着笑,撅着屁股爬起来追着秦放鹤跑,“爹,讲故事?!”
爹爹可会讲故事?了!
秦放鹤一把把她抄起来,用力举高,笑道:“好,今天讲什?么呢?就?讲个尊重?别人得善报的故事?吧……”
阿芙跟着站起来,看着两人笑闹,也跟着笑了。
她抬手摸摸面颊,那里似乎还残存着烫人的温度。
怪羞人的……
果然,程璧自杀未遂的闹剧一出,天元帝彻底没了耐心,不几日便降下旨意,废其为庶人,即日离京,永世不得返。
也就?是说,迄今为止程璧的骄傲,他的家世、他的地?位、他的荣耀,一切曾经他所珍视的东西,都成了虚幻泡影。
此事?看似没有牵连他的儿子,网开一面,但有这样的父亲,日后会有人愿意为他的儿子做保人吗?
即便后代?有了功名,有其父必有其子,朝廷愿意选这样的人为官吗?
程璧离京当日,据说无人相送,秦放鹤也没去。
都这样了,再?去多少显得虚伪。
天元三?十?一年的探花程璧便如一颗流星,光芒璀璨地?划过这片天空,却又如此短暂且迅速地?陨落了。
此事?便算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几个月竟难得太平,不觉时光飞逝。
七月底开始,各省乡试在即,天元帝根据各处考场距离远近,先后点了主考官,胡立宗赫然在列。
先有南下巡堤,后又巡考,这是天元帝要重?用他的意思。
九月,各省乡试结果陆续报到?朝廷,秦放鹤也接到?了久违的好消息:汪淙自不必说,肖清芳和齐振业都中了。
其中齐振业险而?又险,侥幸得中本省倒数第三?,但无论如何,终究迈过了这道门槛。
一次性考出两名举人,这在章县本朝的县志中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少不得一通庆贺。
那白云村、林县令和孔老爷子也各有书信带给秦放鹤和孔姿清,等?到?齐振业收拾了家当抵达京城,已是十?一月初。
虽说接下来他考中进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管怎么说机会难得,还是下场试一试的好,万一就?是踩门槛中了呢。
举人还是进士出身,那差距可太大了。
如果中了,说不得要留京,如果不中,那么就?照原计划去周幼青那边做个幕僚小官。
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再?回章县,所以齐振业这次直接就?是搬家,将清河府辖下除了祖宅之外的所有产业都处理了。
肖清芳的家境跟高程差不多,都是在县城中算富裕,但还没富到?能在京城有产业的地?步,他这次是自己先过来投靠一个在京城定居的远亲,预备会试。
若不得中,马上返回县城备考,减少开销。
因为不是自家,总归不大方便,来的第一日他未曾登门拜访,只先在亲戚家熟悉,就?托齐振业代?为问好。
阿芙、孔姿清之妻吴夫人,还有齐振业之妻翠苗,都聚在一处说话?,十?分快活。
三?年不见,妞妞已经是个半大姑娘了,那后有的弟弟也三?岁了。
孔姿清之子两岁多,再?加上一个一岁半的阿嫖,真是满屋的小萝卜头乱跑,热闹得厉害。
孔姿清的儿子像极了他,少年老成模样,分明是个弟弟,偏要去照顾哥哥,又因孩童天性,想跟妞妞和阿嫖她们玩,只不好意思开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