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点头,“是这个理儿……”
类似的对话还?发生在其他地?方,于是接下来几天,牛家内外的气氛就更诡异了。
牛家上下看管更严,仆从们每每见?了,也怕隔墙有耳,必要表忠心,嚷嚷什么牛家人、牛家鬼的。
结果转头就在街头的巡抚衙门、湖州地?方衙门碰上了,不?由十分尴尬。
“哎呀,你?也散步?”
“啊,对对对,是散步,散步……”
“那,那您先散着?”
“不?不?不?,一起?,一起?,来都来了……”
这种事最怕没人带头,但凡开?了头,防得住一个,防得住千千万万个吗?
于是八月开?始,浙江巡抚衙门、湖州衙门便收到各处检举,各样诉状、揭发如雪片般飞来!
其中不?乏痛陈牛家父子横行霸道、兼并良田、勾结官府打压谋害同行等要命的罪行。
多?,太多?了,真的太多?了,多?到苗瑞根本?看不?完。
他放声大笑,命手下文官班子连夜汇总,将?最要命的都放在前面?编撰成册,一份加急送往京师,另一份则送给秦放鹤。
“哈哈哈哈好小?子!有了这个,且看牛家父子如何逃脱!”
结合大管事孙远亲笔所书之口供,牛家父子,起?码要死一个!
苗瑞还?特意叮嘱送折子那人,“记住了,务必要让内阁先看,不?要直接呈送御前!”
天元帝此人,狠辣,但也重情,也很实际。
卢实能干,天元帝前番可以因师徒之谊庇护卢党;而牛家极擅敛财,又在关键时刻服软示弱低头,此番未必不?会因哺育之情放过牛家。
所以要闹大,要先过了内阁之手,借几位立场不?同的阁老将?此事宣扬出去,广而告之,让天元帝想瞒都瞒不?住!
接到沉甸甸的罪名册子之后,秦放鹤也狠狠松了口气。
天晓得这一个月来他过得有多?么艰难。
能想出捐献家产这以退为进的狠招,可见?牛满舱并非坐以待毙之辈,过去几十天简直从未有过的漫长,那牛乳母亲自来过,伙同牛满舱几乎日日来要弟弟、要爹!
引得外头许多?不?知情的百姓议论?纷纷,又有牛满舱收买的泼皮无赖,也跟着瞎起?哄。
最初古永安还?做个说客,后来也学?着做起?缩头乌龟来。
罢了罢了,就算收了银子,也得有命花不?是?
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金晖也喜,“是否还?让浙江巡抚衙门协助拿人?”
苗瑞乃秦放鹤二师伯,眼下他跟秦放鹤是一派,四?舍五入,便是自家人。
自家人,用起?来总是方便些。
“不?,”秦放鹤取出钦差大印用了,“即
刻往南直隶臬司衙门传令,协助缉拿牛满舱并涉案的几名管事!”
之前南直隶臬司衙门一直态度暧昧,摆明了要作壁上观,但秦放鹤偏要将?他们拉下水!
哼,做什么刀切豆腐两面?光的春秋大梦!
这一趟名正言顺,你?不?从也得从!
接到臬司衙门回信后,秦放鹤用力?吐了口浊气,顿觉胸中大畅。
他站起?身来,看着外面?日益圆润的月亮,“牛家倾覆,只在朝夕,现在的问题就是黄本?和?赵斯年……”
他们那种彼此独立单线行动的方式,确实非常有效,之前又将?有份参与的市舶司人员一一灭口,直接导致现在哪怕牛家要完了,官窑也栽了,依旧抓不?到他们的尾巴!
就很麻烦。
秦放鹤忽然笑起?来,“今日我?去前头,曾遇赵斯年,他还?平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