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之后,第一次主动提及二人之间唯一的一点?关?联。
苗瑞一挑眉梢,“哦?怎么突然说这个?”
隋青竹捏捏眉心,苦笑道:“因为?我昨天忽然意识到,他实在?是?个非常了不起的……”
他忽然停住,因为?现在?的他也有些?拿不准,自己同秦放鹤到底算什么。
朋友?
似乎远不如孔姿清、赵沛等人那般熟络。
敌人?
自然也不是?。
拿不准,索性就不说了,隋青竹继续道:“他曾经跟我说,纵然我倾尽所有去?帮助底层百姓,也未必会有好结果。当?时我不信。”
他不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如今看来,似乎也不是?个合格的好官。
苗瑞啧了声,多少有点?骄傲。
瞧瞧,我家的崽子。
酒后话多,隋青竹难得打开话匣子,扭头看苗瑞,“大人之前为?何不问?”
“若他们都护不住那小子,纵然我问了,又有何用?”
苗瑞轻描淡写道。
可这轻描淡写间,何尝不是?自信。
难得趁着几分醉意交心,苗瑞也罕见地讲点?心里话,“其实在?你来之前,我曾担心你与那小子为?敌。”
隋青竹没等到后半句,但也能猜得出,“那为?何后来又不担心了?”
苗瑞眯起眼睛,斜睨了他一眼,笑而不语,但神色间一派轻松。
隋青竹等啊等,始终没等到后文?,人却已不胜酒力昏睡过去?。
苗瑞也不理他,自己美滋滋品完剩下的大半壶酒,这才唤人进来将隋青竹抬回房间安置。
“借酒浇愁,如今把心中一口郁气?发出来,以后就好了。”
稍后从隋青竹的院子里出来,就见曹萍已经在?桂花树下等着了,“睡了?”
苗瑞嗯了声,借着迎面吹来的凉风打个哆嗦,体?内酒气?便消了大半。
“带回来的人审得如何了?”
曹萍往院子里瞧了眼,语气?复杂道:“这位钦差……罢了,总比黑心烂肠子的好,有几个只是?不肯说,还要见钦差大人呢!”
苗瑞冷笑,“本官可不像姓隋的那般好性儿,进了总督衙门,由不得他们挑三拣四?,隐瞒者?罪同包庇,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