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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3 / 5)

炭的暖炉烘焙着热气,胭脂和无盐相对碾着药材,幽幽夜空,只偶尔听得屋脊的落雪和炉炭燃烧的爆裂声,人无语,夜也依旧。

秋去冬来,胭脂回到草庐已有一季之久。

“师父远游去,明明说好这几日就会回转,眼看大气就要变坏,怎生是好?”无盐将胭脂碾过的药材分门别类,忍不住抬头眺望窗外的天色。

“不用担心,义父一定会在下一场瑞雪飘下之前回来的。”胭脂微笑。

现在的她仍然会笑,笑容也依旧甜美,但是,在她心中有某些东西崩坏了,即使过着寻常的生活,原本属于她的四射活力却冬眠了。早在她和袁克也被硬生生拆散的时候——

“胭脂姐姐……”无盐欲言又止。

“我们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胭脂想努力说话,惟有如此才能分散她饥渴相思的火。

她怕夜深人静,怕单独一人,怕想起他的面容、他的声音、他的温柔多情。只要攸关于他,她都怕。

“我想知道胭脂的夫君是怎样的一个人?”受到鼓励,无盐大胆提出悬宕已久的疑问。

胭脂放下手边的工作,眼神迷离起来,唇边噙笑:“他呀,我说不出来,爱是很奇怪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他的坏脾气,不修边幅,他专心做事,谈起未来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点点滴滴,就这样,把他的一举一动、懊恼快乐统统收藏,这,大概就是爱吧!”

无盐若有所思地聆听,眼光不由飘向空无一人的窗外。

真的吗?爱是那样牵肠挂肚,缠绵徘恻,面貌奇丑如她,会有人肯爱她吗?

她黯然长叹,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叩叩!”木门被敲响,粉碎一室清寂。

无盐双眼猝然发亮,迫不及待走出药房,越过客厅趋前开门。

门外,不是郭问,是个全然的陌生人。他满脸疲累,覆帽、肩膀全盖着雪,想来是走了十分漫长的路。

“冒昧打扰!因为大雪,我错过了宿头,可否让在下暂宿一宿?”

就着银地雪光返照,来人可以清楚地看清无盐的面貌,但是他表情一如之前,只把她当成平凡至极的乡村野妇,既没有鄙夷,却也没有第二种情绪。

这令长年遭人视如怪物的无盐欣喜若狂,可是她仍硬下心拒绝:“对不住!荒郊野外原该请君子进来歇息,但是,这幢草屋只有我和姐姐两人,男女有别,实在不方便。”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进人打扰,只求叨来一杯热茶御寒。”他并不强人所难。

“真是失礼,请进来吧!”草庐方圆数十里不见人烟,连杯热茶都不愿施舍,也太不近人情了。

他颔首,只一步就跨越门槛走进屋里。

小巧的屋宇,长什物无几,倒也收拾得干净利落简易可喜。

他一踏进屋里,无盐才发现他的高大,烛火照着他的脸,除了尘土外,他长得还真是好看。一种全身充满男子汉味道的好看。

无盐径往后面沏茶。

“无盐,是义父回来了吗?”布帘微掀,纤纤素手和一缕青丝掳掠了袁克也的视线和呼吸。

这般熟悉的音律……他霍地肃立。

俩俩相望,是前生,是今世,抑或苍茫中的错影——

“袁郎?”

“胭脂。”

她失踪后,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日子的,人活着却像行尸走向,心如槁木死灰,心肠已冷,而她似乎也没比他少受一点罪。

他狠狠地捉住她,她的手腕不盈一握,轻轻一扭便会折断似的,他冷硬的眼瞳涌入暖意:“为什么不回来?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她坠落的山坡几乎被他翻得寸草不生,不肯死心的他由她的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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