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将清静高贵的流华宫妆点得更加瑰丽美仑?
云浣站在流华宫前庭外的回廊下,旁边是宫女之卉,香巧正在屋内伺候,因此她就被遣了出来?
“之卉姐姐,妹妹是来送账目的,不知娘娘可有空闲?”这時,一位眉目娟丽,衣裙鲜艳的女子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道?
之卉看她一眼,又见她这一身装束,头上的发钗晃得人眼都晕了,之卉了然于胸,却只道:“这会儿娘娘正伺候皇上用膳呢,眉若妹妹怕是得晚些再跑一趟?”
私管房的眉若闻言黛眉一蹙,有些失望的道:“这样啊,那不知可麻烦之卉姐姐唤上香巧姐姐一趟,妹妹将这账目交给她也是一样的?”这话里虽说得客套,意思却是想要依仗香巧?
之卉微微蹙眉,她已经将话将这么明白了,这眉若怎的还执迷不悟?见了香巧又如何?扮作蝴蝶,在皇上面前留了眼子又如何?只怕还不等皇上召见,屋里那位主子就已经将她处置了?
这流华宫里不安本分的宫女太多,挡在第一线的,若是脾气好,如之卉,规劝几句,打发走就算了?脾气不好的,如香巧,说也懒得说,逮到空子就拧人去娘娘面前邀功了?
这眉若定是在香巧那儿得了什么关照,才敢明目张胆的过来,可她之卉不是香巧,这招在她这儿,是走不通的?
“香巧也忙得很,眉若妹妹还是先回去吧?”这次的语气里,就带了几分严肃?
眉若却还是不想放弃,顺手从袖中掏了一锭金子就塞过去,小声气的道:“之卉姐姐就行个方便吧?”
饶是之卉脾气再好这会儿也怒了,这人青天。白日的就这么明目张胆,莫非是没看到她旁边还有翔安宫的人吗?
之卉满含紧张的偏头觑了身畔一眼,却见身旁这位皇上身边新晋得宠的云浣姑娘并未说话,甚至连不悦都没有,反而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双澄清的眸子印着她与眉若的摸样?
之卉突然觉得愤怒,甩手想将那金锭子还回去,却手中一滑,眼看着金晃晃的小元宝落下半空,又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儿,才停下?
眉若像是没想到之卉竟这般不给她面子,说到底她也是私管房的人,可是普通的二三等宫女,在流华宫里,私管房与私库房的人,地位虽说不可与一等宫女媲美,却也是谁都巴结,谁都不愿得罪的?
这个之卉却将她的一番心意扔到地上,她心头怒火,却又无处可发,只得咬着牙,捏着袖子撂下一句:“好好好,之卉姐姐是娘娘身边的大人物,妹妹我高攀不起,劳累您通传一句也是得罪你了,那就当是妹妹不对了吧?”语气里那三分怨怼,七分气恼清晰可见?
之卉皱眉,想解释,可眉若已甩着袖子离开了,她叹了口气,想着不知不觉又得罪个人,这挡驾的功夫,当真是不易做的,若是她有香巧那心硬的脾气,也不至于总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云浣将一切看在眼里,无声的笑笑,之卉偏头,见她清眸弯弯,唇瓣莞尔,不禁又是一阵窝火,这天大的笑话竟都落在别宫的人眼里,如何让她不气?
“之卉姑娘一番好心,眉若姑娘却不识好歹,其实姑娘不必如此?”她清浅的声带迎着寒冷的冬风,飘飘荡荡,温柔婉约,竟让人听出一股暖意来?
之卉抿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脸上却有些窘迫?
云浣又道:“姑娘跟在玉妃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定是也知道娘娘的脾气,这等子妄念深重的人,不是三言两语就可随意打发的,弄不好反倒害了她,这又是何苦呢?”
“多谢云浣姑娘提点?”之卉浅浅一笑,笑中却带着疏离,显然心里还是有她的骄傲,她是流华宫的人,怎的也由不到翔安宫的人出来提醒?
对于她的冷淡,云浣仍是颦笑浅眉,她似乎永远都在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