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映下,忽明忽暗,惨白的樱唇颤抖的启道:“那日……皇后来过……”
“哼。”朱尔一山闻言,竟像早料到般讥讽一哼,随即才满面不屑的道:“不奇怪,云家的人嘛,做的就是这背地里动作的下贱手段,只是我看再这么任由云家人做大,这硕大皇朝,只怕都得改姓云了……”
“姑姑慎言!”灵妃突然抬眸,目光幽深的看着朱尔一山,眼底闪过些什么,但速度太快,朱尔一山竟一时捕捉不及。
只是捕捉不及,却思虑得及,仅仅是灵妃这个动作,朱尔一山便已经看出了什么,她嗤笑一声,眼底噙满了“果然如此”的讽刺笑意。
“姑姑……”灵妃听到她的笑声,猛地想起什么,忙抬起头,有些慌张的解释:“姑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朱尔一山摇摇头,叹息着打断她:“是我不对,我心里有何不悦也不该在你的绯烟宫编排,行了,时候不早了,既然你已猜到下毒之人,那往后该怎么做,你自也是知道的,我就先走了,你娘还等着我带信儿给她。”
“姑姑……”灵妃忙放下小帝姬,站起身拉住朱尔一山,眸中千回,睫毛轻颤,咬着唇道:“灵儿不是怪罪姑姑,只是唯恐隔墙有耳罢了,姑姑可莫要多想,灵儿对爹爹一心一意,对周家更是恪尽心念,姑姑可要明鉴啊。”
“你务须解释。”朱尔一山拍了拍她的手,言辞虽温润,但眸中却带着些冷淡:“对一个人动情没有错,你初时进宫是受你爹所令,但到底人非圣贤,你与皇上朝夕相处,加之又肌肤之亲,难免对他心生情愫,方才我言辞不慎,你怕的不是被外人听了去,怕的是被皇上知晓你进宫意图不明,也是我的莽撞了,姑姑从小看着你长大,也是该提醒你一句,你若选了这条路,往后只怕就难以回头了,此事我不会与你爹说,如何做,你自己存个底就好。”
灵妃心中大震,急忙继续辩解:“姑姑当真误会了,灵儿时刻谨记爹爹教诲,皇上三宫六院,灵儿怎么会傻得对他动真情?一切不过是为了将来图谋罢了,方才灵儿冲动鲁莽,冲撞了姑姑,还请姑姑切莫胡思乱想……”看她那急切担忧的摸样,似真委屈至极了般。
朱尔一山没立即答应,面上仍是挂着平平淡淡的冷意,她看了灵妃一会儿,似是确认她话中真意,随即才幽淡的道:“看来当真是我多想了,你从小乖巧,又识大体,怎会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了,你也累了,我就先走了。”说完,便推开灵妃的手,转身步出了房间。
如珊
盯着房门开了又关,又听到门外风声疾过,确定朱尔一山的确离去后,灵妃松了口气,回头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双眸紧闭,嘴唇苍白的女儿,她脸色沉了沉,忽而对着外头唤道:“如珊。”
她的声音有些大,不过一会儿,门外便响起一道娇赢的女儿声:“娘娘,您唤奴婢?”
“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月白色锦制宫装的宫女步了进来,她眉目清素,容貌没有沛萍打眼,却胜在耐看,若是看久了,也是招人喜欢的摸样。
灵妃将女儿安置好,小心的为她盖上被子,这才侧头对那宫女轻道:“方才你干娘来过。”
如珊面上表情不动,甚至连眉梢都没抬上半分,显然是一早便知晓此事,因此没有惊讶。
灵妃轻蔑一笑,理了理稍嫌凌乱的衣摆,淡淡的问:“你不想你干娘吗?她可难得回京一趟。”
如珊低眉顺目,轻轻开口:“想,可娘娘没恩准奴婢见干娘,奴婢便不能见。”
灵妃眼眸一闪,又问:“你可知我为何宠幸沛萍胜过你?明明你才是我从娘家带进宫的。”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效忠娘娘,别的事都不是奴婢考虑的范畴。”如珊仍旧四平八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