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竟敢狂妄至此。
东方瑾此刻算是动了真火,方才他还只当灵妃小题大做,又想到皇后一贯虽是霸道,却也到底不敢在他眼皮底下动什么手,加之数日前他还特地走了那么一趟,相信以皇后的机敏,也是知道自己计谋破败了,只顾个面子,等收了彩头,还是会乖乖将解药送去绯烟宫。
可不料皇后此次竟如此狠心,小帝姬是他的长女,这些后宫嫔妃往日如何争斗他也只当戏那么闲看着,可这次却牵扯他的子嗣,那他可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保命
房中一时气氛诡秘,周九额上沁出了冷汗,侧首微微瞅着皇上,却不敢开口。
过了好半晌,东方瑾才扬起眉来,冷声朝外唤道:“云浣,进来。”
云浣乖顺的身影很快步入大殿,她臻首微垂,额前青丝遮住眼睑,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今日开始,你去绯烟宫服侍小帝姬,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保住小帝姬的命。”
云浣猛然仰头,目光讷讷的望着他,表情极为为难。
东方瑾也知有些强人所难,他拿不准云浣的医术是否当真到了能解那万恶之毒的地步,便放柔了眉宇,又补了一句:“朕会命人寻解毒之法,只是在朕寻到解药前,你要稳住小帝姬的性命,朕相信,以你的聪慧,不会令朕失望。”
这话说得可真好听。
云浣心头冷凛,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微微抿唇,面上一阵挣扎后,才点点头,神情极为凝重的苦笑道:“那皇上可得寻快些,奴婢也只得尽力而为。”
能“尽力”,便说明至少有能努力之处。
东方瑾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嗯了一声,遣道:“下去收拾吧,回头朕让张世德亲送你过去。”
“是。”她敛眉应道。
待她走了,周九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皇上脸色,确定皇上似乎消火了些,他才敢谨慎的问:“那……皇上,方王那边,当真不用人看着?”
东方瑾似有些疲惫了,俊眉微皱,口气淡淡的道:“他既敢如此明目张胆,必是有所依仗,你说这崇锦国里,能做他靠山的,还有谁?而既那人为他撑腰,朕便是有心处置他,只怕最终也入不了他罪,既是如此,朕又何苦白忙一场?”话到最后,语气里却是浓浓的讽刺。
周九不说话了,他自是知道皇上所说的“那人”是谁……方王乃秀太妃亲子,秀太妃与太后几十年姐妹情深,太后对其可谓宽裕有加,连带的对方王与景王,也似亲生子般疼惜。此次方王公然带兵进京,已算是犯了忌讳,可若不是倚靠着太后恩泽,他也不敢如此妄为,眼下既然做了,相信也是不惧皇上问责的。
再加上此次方王返京,一是述职,二是年关在前,他也算顺道回来过年。既如此,新春时节,若是皇上当真因着几队小兵与这位大哥闹得僵持,怕是落在太后眼里,反而不美。
想到这里头层层关节,周九只无声叹息,隐隐又看了那不惧疲惫,仍在垂目批奏的俊逸男子一眼,稍退半步,只等着皇上一旦有何吩咐时,他便第一时间上前伺候。
云浣简单收拾好几件衣裳,刚出门,便见一身轻盔的张世德已候在门外,她微微点头,算是招呼了一声。
张世德乃是皇上身边近身侍组,也算是有些能耐的人,平日更是不苟言笑,一板一眼,令下属极有压迫感,可眼下他这严肃之人看到云浣时,眉宇间却露出些不自然来……他默默的走在前方,行了一段路后,突然停步,像是鼓起勇气了般,回头瞅着云浣,轻咳一声道:“云浣姑娘,上次之事……”他话至一半,后头却不知怎么继续。
偶像
云浣抬眸看着他,微微一笑,笑意温柔潋滟,只随意的道:“张侍组也是恪尽职守,那次之事侍组大人务须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