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哑谜:“可以这么说。”
“那就请多加照顾了。”
“我说翔集哪——”季千回顿了步子让他跟上自己身侧,刻意贴近,悄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老是靠一介女流照料,不觉太零?”
“谁教我曲翔集啥都不会,要是也像你功夫了得、见识不凡,今儿个在江湖上我曲翔集三个字就不会那么没没无闻了。”
“我就有名了?”她反问。
“快出名了吧?”他揣测。“你眉目之间英气如锋,举止豪气干云不输时下豪杰,颧骨略高,双眸顾盼自有神采,是握权掌势之相——非富即贵。”
“唷,你也会看人面相?”
“一点皮毛,浅薄而已。”
“一点皮毛呐……”季千回低声轻喃,心思立转,脑子动了起来。
“季姑娘?”怎么又不说话了?最近她常突然沉默下来,脑子像在运转什么却又啥事也没发生,着实让人起疑。
所以他才无法留下这谜样的女子先行到五台山去。
她美、她艳、她武功了得!犹如终年云雾笼罩的庐山,谜雾不散——着实吸引着他,总诱他想亲手拨开这片朦胧,看清她究竟是何来历,又是个怎样的女子。
“千回。”她提醒,指尖划上他胸膛打圆地绕圈儿。“都这么熟了还改不过来,老要人家提醒。”语气之柔,声调之娇,如蜜酿般令闻者欲醉。
若不是已习惯,此刻的曲翔集哪能这么平静、完美地装出浑然不受影响的模样,悄悄退半步。“下回会记得的,千回。”
愈来愈不好逗弄了呢!季千回心里想着。脸上仍然带着媚笑,不忘柔声回道:“记得就好,要不,人家会伤心的呢!”
“咳,现在我们到哪儿去?”
“不介意就到寒舍一趟吧!”
她是雷京人!曲翔集得出结论。“你家中有什么人?”能教出武功如此了得的人,想必她口中的寒舍里必有高人,曲翔集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因为她而认识哪些武林高手籍以增长见闻。
他游走江湖,为的也不过如此——大部分如此而已。
但他这一问,季千回并没有很爽快地回答,水袖掩唇沉思,像在犹豫该说不该。
她的确在犹豫,但并非这种小事。
她该让他进素流斋吗?引狼入室会不会反而碍了她的事,暴露她的身份?倘若他是那人派来的,她这么做不就是自找死路?
但不这样做,无法近水楼台就近探查他的底细,嗯……两难。
她花了这么多时间才在雷京闯出名堂,能因为这个可能成为老鼠屎的男人而坏了凤骁阳精心烹煮的一锅粥吗?
不过,就这样放他离开实在有点不甘心,要不她刚才何必欲擒故纵地等他自己说要暂留雷京?他深藏的馅有什么内容她还没看过哩!
还是要赌赌看呢?
啊!呵,想到了!
“你怎么不说话?”曲翔集俯盯着她出神的容颜。
唉,即便失神,仍然美得令人无法侧目。这一路上他已经为她挡去多少觊觎目光她可知道?
“喝!”近在眼前,只差一寸便鼻对鼻的亲昵让回过神的季千回吓了一大跳,启唇低喘,不料身子一个微颠,轻启的唇滑过他鼻尖。
“呃!”曲翔集突地一震。那份柔软暖润却紧追上来,牢牢贴在他鼻尖,暗地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传至四肢百骸。
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化开这场尴尬,陷入沉默。
“两位让让、让让啊!我赶着做生意去哩!”
一道粗声吆喝惊醒恍如在梦中的两人。
“从这儿走。”季千回领在前头。天老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只觉脸上热辣一片,血气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