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向施兄请教。”
施襄夏说:“扬州老叟的棋,功力深厚,高深远计,犹如神龙凌空,难窥首尾。我观贤弟的棋,功力上稍显逊色,一旦进入中局,确实也难挡扬州老叟的凌厉一击。因此,扬州老叟才敢出此狂言。”
华安安点点头:“兄弟的功力确实不如扬州老叟。”
何所云给施襄夏搬来太师椅,请他坐下。施襄夏的小仆也端了茶水跟进来。施襄夏吩咐小仆回房间等候,以免故人来访寻不见自己。
施襄夏说:“所云对贤弟崇拜的五体投地,我今日唐突来访,且观摩一局,望贤弟见谅。”
华安安客气了几句,和何所云继续他俩的对局。如今有自己的偶像在旁边观战,他出手谨慎了,再也不敢存心戏弄何所云。
何所云照常在旁边的棋盘上研究。看他忙得不亦乐乎,华安安和施襄夏相视一笑。可见,湖南小子在高手圈中还是很受大家宠爱的。
棋势进入中局,何所云的强大力量开始让华安安感到压力,他也不由得频频长考。他虽然看得清所有变化,但要从这百十种变化中遴选出最佳方案,却需要仔细判断。在这点上,他和何所云的差距就显露出来了。何所云棋感好,计算快,不需反复判断,单凭感觉就能找出最佳落点。华安安则需要反复计算,反复比较,才能落子。
施襄夏饶有兴味地摇着扇子,他感觉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这个华安安并非棋力懦弱的人,反而计算透彻,着法犀利,不弱于当今任何一位国手。
施襄夏望着华安安沉着刚毅的表情,觉着自己刚才评论他和扬州老叟的棋谱时,过于武断,这使他感到后悔。他心里开始盘算,待会怎样向华安安弥补自己的不当评价。
施襄夏的小仆从门外探进脑袋,轻声说:“相公,范大相公和郭铁嘴都来了,他们在房里候着您。”
施襄夏对华安安拱拱手,说:“贤弟先忙,我去会客。老兄适才看走了眼,言辞之间有轻慢低估贤弟的地方,请贤弟见谅。我今日观贤弟棋局,贤弟棋艺,实不输于为兄。”
华安安一听范西屏和郭铁嘴都来到这个客店,大为惊骇。没想到这僻静小街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内,竟然藏龙卧虎。一时之间,竟有两位棋圣和当今棋界中枢来此聚会。当代围棋界的两大巨星在这狭小空间相遇,会不会发生剧烈碰撞?
他没心思陪何所云下棋了。他急切地想看看范西屏,再次瞻仰范大的亮丽风采。施襄夏前脚刚走,他就追了出去。心想,我和范大下过授二子局,感谢一下也是人之常情,谅他也不会见外的。
施襄夏回到房间正和范西屏、郭铁嘴寒暄,华安安一头撞了进来。三个人一愣,对他的唐突举动都有些不快。
华安安不管不顾,朝范西屏作了个大揖,恭恭敬敬说:“小弟华安安,昔日曾在西湖受范大相公的二子局教诲,特来感谢。”
范西屏愕然,指着华安安,却问施襄夏:“定庵认识此人否?”
华安安知道他是贵人多忘事,早已不记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