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混在人群里头。
“就要这盏好了。”陈婠怕他再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便挽了他往河边走去。
许是气氛热烈,月色浓浓,陈婠倒是玩的很尽兴。
但抬头一看,封禛的目光变得很是奇怪。
不是喜,亦不是怒,而是夹杂着些许满足和畅快,就连冷清的面容上,也染了一层薄薄的笑意。
陈婠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挽着他的手臂,十分亲昵。
她连忙放开手,但封禛却极快地又将她手握在手心儿里,眸中含笑,“方才孤见他们皆是如此结伴,便学了一招。”
河堤两旁,春柳还未抽芽,陈婠将裙子挽起,蹲在水边儿,在字条上写了“一世长安”四枚小字。
陈婠将炭灰笔递给他,“殿下有何愿望便写在上面,放河灯许愿,是很灵验的。”
封禛想了想,便也跟着蹲下,执笔一书:“山河犹在,国泰民安”。
他的字刚劲有力,厚重肃然,和陈婠娟秀的字迹放在一处,如秀木沧海,皆是极好看的。
“小时候在宫中,母后和嬷嬷也带着我放过一回,那是在清莲池,宫中许多人都聚在一起放灯,虽然不比京城柳河悠长,但在当时整日埋头功课之中,也是极有意思的事情,”封禛声音变得柔缓,眸中还映着点点灯光,“后来,我和一名储秀宫的宫女私自跑到后山玩耍,回来的迟了些。”
说到此处,他的话戛然而止,陈婠正听得入神,便问,“想来殿下是被皇后娘娘责罚了吧?”
封禛这才道,“母后并未责罚孤,而是将那储秀宫的宫女当场处死,日后更是定下规矩,不许任何女子随意亲近孤,一直到成年大婚,东宫里的女人,孤一个也不喜欢。”
陈婠收起淡淡的笑意,望着河中莲花灯,“其实,妾身如今可以理解皇后娘娘的心情,身为一个母亲,会为了自己的儿子甘愿牺牲一切,毁灭一切,包括自己。”
封禛的脸色越发幽深,“婠婠年纪尚小,怎能理解的透彻。”
陈婠缓缓起身,裙摆在夜风里微微摆荡,“妾身从前和现在,从来都明白的透彻。”
封禛见她尚显稚嫩的脸容上,有着极不相符的沉静,他静默片刻,这才牵了她的手,“走吧,孤带你瞧一瞧京都最繁盛的夜景。”
明秀阁就在坐落在长安街最繁华的地段,共有三层楼高,登高可俯瞰京都夜景。
金殿画堂,寻常人家根本无法进入。
后来陈婠才知道,这明秀阁竟是属瑞王所有,换而言之,这是瑞王的地界。
原本最炙手可热的第三层阁楼,已然清了客。
宁春过来迎驾,他只道,“让皇叔先去毓秀厅,孤一个时辰后便去。”
明秀阁的婢女各个如花结语,瑞王府中的云惜便是从明秀阁出来的人儿。
紫绡缀珠的整面帷幔拉开,临窗俯瞰,一览京城流光溢彩,封禛指了指远处星点的河岸,“那便是方才放河灯的地方。”
陈婠不禁在心底赞叹,即便是上一世,自己也不曾见过如此美妙的夜景。
她所见过的,都是九重宫阙里的琼楼玉宇,虽然华美,却少了烟火气息,哪里有此刻的鲜活灵动?
婢子们将点心膳食摆上,和一壶新泡的君山银针。
拢上名贵清淡的紫金香,再将床榻上的龙凤锦被叠好摆放,便识趣地阖门退出。
封禛解下外衫,精壮的身躯地后面贴了上来,展手将她抱在怀里。
他似乎十分喜欢这个姿势,便能将她完全占有。
陈婠动了动,“妾身腹中饥饿,殿下用膳吧。”
封禛撩了一眼窗外风光,低头在她耳珠上咬了一口,“让孤先吃饱了,再允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