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偶尔会吃夜宵,不过分量并不多,一小碗而已。她吃是够了,祁宣这倒霉孩子肯定是不行。
阮婉叹了口气,转过身走进了厨房。
不多时,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一个大汤碗和一只小碗。两个碗里装的都是清汤面,没多余的佐料,只撒了一把绿油油的葱花,看来也十分青翠诱人。
坐在院中凳上的祁宣没等她过来就跳起身,帮忙接过托盘放桌上,表现地相当之识相。
他坐下后一扒拉碗,从碗底翻出俩荷包蛋,顿时一咧嘴,笑了。
就在此时,外婆从廊上经过,看到两人,她很淡定地说了句:“吃着呢?”
祁宣:“……”
阮婉也很淡定地回答:“厨房还有点,外婆你要吗?”
祁宣:“……”
“不用了,我不饿。”
被旁若无人忽视的祁宣:“……”
“对了。”阮婉又说,“外婆,你给祁叔叔打个电话吧,就说这家伙正在我们这里。”
祁宣精神一振,不是因为被出卖,而是因为自己总算有了存在感!然而……
“自己打。”外婆摆了摆手,“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看不清数字键。而且我还有事呢。”
“什么事啊?”
“今天绣的一幅图还差几针,我把它赶完了。”
阮婉&祁宣:“……”说好的眼睛不好呢?!
阮婉的面分量不多,祁宣又吃得快,很快两人就都吃完了。祁宣的凳子背后刚好就是院中的树木,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往后那么一躺,拍着肚子一脸满足地说:“总算吃饱了。”顺带厚着脸皮说,“今晚让我在这里待一晚上呗。”
“你真打算和你爸继续杠下去?”阮婉站起身收拾起碗筷,“别闹了,待会我就去给你家打电话。”
“……我怎么就是闹了。”祁宣想嚷嚷,但他又不敢对阮婉嚷嚷,只能憋屈地如此表达不满。
“你爸是为你好,大城市的教育水平比这里好。”
“那么好你怎么不去?”祁宣下意识回嘴,而后突然想起这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阮婉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她妈随后改嫁,还嫁得远,很少回来。阮婉从小被外婆带大,就算想走,也没地方走。他有些后悔,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少女,吭吭哧哧地憋出一句,“对不起。”
阮婉端起托盘,神色冷淡地说:“没关系。”
祁宣:“……”那可完全不是没关系的脸色啊!
阮婉没再看神色纠结的祁宣,端着托盘走回了厨房。虽然她知道祁宣不是故意的,但无心之言才最是伤人,就算她现在已经不太在意这种事也不想发火,但让她在听了这些话后还笑脸迎人,抱歉,她做不到。
她刚把碗筷放进事先浸着水的锅里,一双手就伸了过来,祁宣腰杆子一歪,把阮婉“顶”到一边,一边加洗洁精一边说:“我来帮忙!”
阮婉很想说“打碎了碗是要赔的”,结果却发现这家伙的洗碗动作居然很是熟练。想想也正常,祁宣虽然有父母,但后者从他小学时候起就常年在外打工,跟在奶奶身边长大的他会做一点家务也不稀奇。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死活不肯走的原因,不是不想念父母,也不是不肯上进,二十比起陌生的城市,这个承载了他从小到大一切记忆、有着可敬长辈和可爱朋友的小镇当然要更让人安心。
就这个意义上说,他比她有良心多了。
当年初二的时候去了一次乔家后,就被晃花了眼,从此一心一意地想去“新家”和妈妈同住,如愿以偿后更是恨不得立即就走。对当时的她来说,这个小镇简直就像是锁住她翅膀的囚笼,巴不得立即能摆脱它。现在才明白,这里才是她的根。当时的她自以为自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