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越过他,拉起里边折叠整齐的被子为彼此盖上。
等她重新躺好,他长臂收紧,让她更贴近他的身子,她轻轻埋首于他胸膛,两人就这般相依而眠。
很自然的亲密,这样的他们,真的像极一对恩爱夫妻。
很快,头顶上就传来他清浅平稳的呼吸声。
而明明同样一宿未睡的她,却如何也睡不着,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精致的脸,唇红齿白,当看到他描绘过的眉眼,眉梢略长,微微上翘,她不喜,太妖孽。
她还是喜欢看他洗尽铅华,轻袍缓带的时候。
看到眼皮下的青影,她轻叹,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挪开腰间的手,可是那只手又猛地收紧。
她知晓他没完全睡着,便轻轻柔柔的出声,“爷,先松一下可好?”
不一会儿,桎梏在腰间的手松开了,她微笑,掀开被子,下榻,并为他脱下鞋靴,见他实在太累便不忍再帮他宽衣,便从盆架那拧来布巾轻轻给他擦脸,也好在早前皎月已备了一盆热水进来。
这张脸有着明显的倦色。
一宿未睡,他是去做什么了?
又是那个子冉出事了吗?
她知晓他从不让那个子冉出门,若看不住她就是沈离醉的错,所以沈离醉交代别让他知道他们来过也不无道理,毕竟那个子冉真的只是想来跟她道谢,刚好见着荷包激动了些而已。
只是,莫不是那子冉出了幽府后又去闯祸了?
“嫌爷的眉毛太浓?”
忽然,声音响起,擦拭的手也被抓住,她吓得回魂,就见自己擦拭的动作一直失神地停在他的眉间。
她羞窘的咬唇,“爷,对不住,妾身只是想唔……”
才开口,她已被他扯上前狂热地吻了一把,随后,似是不悦地轻咬了下她的唇,抓过她捏在手里的布巾丢下床去,就这般扯她上榻,紧搂着她,撂下话,“睡觉!”
她抿唇一笑,柔顺地应声,“是。”
而后贴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这样子,也挺好。
他心里有人,他亲口承认过的,只要他对她好,日子这般过也挺好。
……
两人相拥熟睡没多久,就远远听到霍靖的声音在外面的楼梯里响起。
“爷,大事不好了!!”
风挽裳困倦地醒来,睁开沉重的眼皮子,想起身去开门,男子又搂住她,未睁眼,对外冷声不悦,“何事!”
嗓音还在半睡半醒间,别样的勾人。
霍靖想猛拍门的手立即吓得僵在半空,急忙收回,声音也压低了些,“爷,出事了!”
闻言,方还在似醒还睡的男子猛地从她腰间抽手,惊坐起,下榻穿鞋。
风挽裳也反应极快地下榻,蹲在他面前帮忙。
一穿好,他顾不上同她多说什么,大步离去。
拉开房门后,他却突然回身,疾步折回。
她以为他落了什么,迅速四下寻找,然后找到放在床头的荷包,赶紧拿起来,转身给他。
然而,递出去的手被他抓住,猛地扯过去,温热的唇覆下。
她瞠目,受宠若惊。
轻吮了下,他放开她,对她说,“安心睡。”
而后,再度转身离去,就像一个要出战的丈夫,临行前还不忘安抚自己的妻子,那背影急得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荷包,连小雪球也顾不上带上。
门关上,她热泪盈眶。
他转身只为吻她,叫她安心睡,而非是拿走最珍贵的荷包。
但是,他急成这样,她怎安心得了。
抓紧手里的荷包,走出门外,站在走廊外担心地目送他步履匆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