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谁呀……”未晞对这些帐倒是很理直气壮,“从初一到初二,政治历史什么的考试都得我给你偷看你才能及格!”
“那你的百米短跑是我帮你调了老师的秒表你才混过关的你怎么不说?!”
“何岸!你那次上数学课看漫画被缴了,还是我去帮你讨回来的呢!什么日本带回来的精装版,简直就是一本黄色书,搞得我不知道多丢脸……”
“陆未晞!丢脸的事你还好意思提!那年暑假咱俩偷偷去烈士陵园玩,你那个那个什么……裙子染红了,是我把身上仅有的一件T恤脱给了你,自己光着膀子回家的!上公车的时候还被当成小 流氓了呢,那个卖票的都不让我上车……”
未晞扑过去了:“这件事你居然还记得!”她羞得从耳朵到脖子都红了:“那时明明说好了,你回到家后就必须马上忘记的!!!”
提起那件事何岸的脸其实也红得很,但是还在嘴硬:“陆未晞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你那时说的明明是要感谢我一辈子……”终究不好意思,落荒而逃了。
未晞也早忘了要去找苏若澄的事,只管咬牙切齿地追过去:“我那时早就该把你灭口的……”
在这一场战役中她固然仗着男女不平等而大获全胜,但是,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还真是让何岸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第二天的课间,未晞把收上来的作业送去办公室,没想到她转身要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苏若澄。
未晞当时的脑子里轰然一声。因为都是当的学委,她跟苏若澄其实在办公室里以前也遇到过几次,但是进进出出总有人,还大半都是老师,当然就不好搭讪,她为那个道谢找机会的时候也万万没敢想过选大白天的办公室的。但今天居然巧得很,高一年级的老师们临时被叫去开会了,这一刻的这办公室里竟然就只有他们两人。
她紧张得手心里直冒汗,一声招呼卡在喉咙里期期艾艾地正要发出,谁知却见苏若澄像没看见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一样,神色极平淡的把他手里的那一叠作业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走出去了。至始至终,根本没向她瞥过一眼。
未晞一个人傻站在那里,愣了半天。这这这……看人家那态度,有传言中对她的一丝好感么?难道真的纯属自作多情?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幸亏没兴冲冲地巴过去,要不她就该变成那位“镜子”的师妹——“傻子”了。
可是,可是……既然他对她根本没有意思,那他为什么在别人的面前却表现得对她那么特别啊?未晞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当时的她当然想不到,后来还会发生一件又一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事……而现在的她也想不到,一别六年他终于回来了,居然又是这个样子!
望着桌上那一束鲜红的玫瑰,未晞眼前浮现出的是高三那张处分公告上鲜红的戳章。得,还是及早抽身,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跟头,伤筋动骨的滋味尝过一次就已经足够。
不过,现在终于跟“肇事者”说上话了,当年的许多事情如果不问倒也太过可惜……在退出之前,她总得弄清楚他为什么会独独选中了她来玩这个“游戏”?
那就先从这“第一次调戏”问起。未晞也不管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她走到阳台上就一个电话打过去:“苏若澄,谢谢你……”
“不用。”苏若澄显然也还没有睡觉,轻轻的声音虽低,却很清晰。
“用的,我谢的不是今天这事,而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拖到了现在才跟你说,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你曾经帮我搬过一次桌子……”
“哦,那件事啊。”那边的声音顿了顿,“当然记得……我也有句话一直没跟你说——对不起,那次是我唐突了。”
“什么意思?”未晞大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