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敢承担之理,是以,贫道不妨再说得明白些,我等此来,是为一太原府霍大侠父子那桩血仇。”
青衫文士神情一震,惊道:“什么,太原霍宗尧他已经死了?”
一尘道长强抑悲愤,不答反问道:“武林中谁不知‘剑带风铃,鬼泣神惊’的厉害,杨施主,应该问问你自己什么时候失过手?”
青衫文士恍然道:“原来道长言外之电,是疑心杨某人杀了那霍宗尧?”
一尘道长正色凝容道:“并非疑心,贫道已经断言那杀害霍大侠父子的凶手,便是杨施主。”
青衫文士猛然注目道:“道长是出家人,应知含血喷人,罪当……”
一尘道长用手一指身旁孝服少女,厉声道:“遗孤在此,证物俱全,杨施主,你还想狡辩?”
那孝服少女热泪盈眶,双眼进射出无限怨毒愤恨的光芒,玉齿紧咬着樱唇,猛地掀开了手中那只红木小盒。
一尘道长手腕一抄一抖,但见两道银芒,夹着一声“叮铃”的刺耳声响,闪电般地曳空射出o“笃!笃!”两声,两支长约五寸,寒光映射的短剑,已插在青衫文士身旁门扉之上。
那短剑与一般剑形稍异,剑叶其薄如纸,护手前却又有一小节中空,内中嵌镶着三粒玲珑精巧的小小金铃,无怪短剑划空时,会有尖锐的风铃之声。 ’青衫文士初闻铃声,脸上已经变色,这时猛然扭过头来,手臂疾抬,两把小剑都到了他手中。
当他目光落在小剑剑柄上,身躯更是突然一阵颤抖,先前那种豪迈倨傲之气,刹时间尽被惊骇怔愣所取代。
一尘道长目中精光爆射,沉声道:“杨施主号称‘风铃魔剑’,请务必审视仔细,这两柄小剑,可是施主当年仗以扬威肆虐的独门暗器‘风铃剑’?”
青衫文士双眼盯注着那两柄“风铃剑”,脸上神色瞬息数变,木立如痴,对一尘道长的话,好似一字也没有入耳。
一尘道长哼道:“风铃剑天干为数,共计十柄,武林中无人不知,杨施主何妨将其他的取出来对证一下,是不是缺少了两柄?”
话声稍顿双起,紧接着:“半月之前,霍大侠花甲大寿前一天,你曾经独自出现在太原西大街‘一壶春’酒楼买醉,当时有一名叫花子在酒楼乞讨。你还指定要他唱一段《数来宝》,尚未聆毕,又挥手不让那叫花子再唱下去,事后你赏了那叫花子一锭银块,足重五两有余,这件事是真的吗?”
“霍大侠遇害后第三天,有人在寿阳官道上看见你,那时,你乘坐一辆带篷马车,迤逦东行,车上还载着数只麻袋,发觉被人注视,立即放落车窗。有没有这回事?”
“二十年前,霍大侠在大河南北初露头角,有一次于甘凉道上跟你相遇,被你横加戏谑,当时,霍大侠不敌,曾经誓言二十年后必寻你再作较量,就凭了这句一时气愤之言,你竟然找上门去,夜人霍府,剑戳他父子,杨君达呀杨君达,你的手段t蛛免太狠了!”
一尘道长语如狂风骤雨,一口气说到这里,早已激动得唇青声哑,须发贲张。
话声敛止,承天坪上顿时沦人一片死寂,几十道愤怒激动的目光,一齐投注在“风铃魔剑”杨君达身上,倒要看看他还有何辞狡辩。
好半晌,杨君达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径自低头凝视着手中两柄小剑,地没有一点声息。
罗承武性如烈火,蓦地一顿太极牌,大喝道:“姓杨的,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一声断喝,宛如平地响起一阵霹雳,杨君达突然一震,好似从梦中惊醒,霍地抬起头来。
群雄目光所及,心头都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震撼,原来那二十年前号称武林一霸的杨君达,脸上竟满是热泪。
只见他缓缓仰面向天,又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