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迎风走出门外,发现大家都在收拾东西。
“醒了吗?”寒浕放下抱在怀里的小东西,走向雪迎风,伸手触了下他的额头,“看来没事,昨天我还以为你是晕过去了。伯庸说你只是睡着了的时候,我还有些半信半疑。”
“……我哪有这么弱。”雪迎风的语气里多少带着些无奈,“话说,你们这是?”
“伯母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打算回锦纶。”
“回锦纶?!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昨天,夙沙菁将私盐一事的证据交给了我,足以证明雪家的清白。等到了锦纶,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夙沙她……”雪迎风突然有些后悔,昨天对夙沙菁那般的态度。
“我怕申荆监反咬翛宁一口,若是皇上信了,到时候翛宁便会沦为乱臣贼子,所以要尽早上路,在皇上定夺之前回到锦纶。”
“没事,不用担心我。”穆翛宁听到寒浕的话,走上前来。定眼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雪迎风。随后,便给了雪迎风一个大大的拥抱,“真高兴你还活着。”
穆翛宁现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意气风发。谈吐稳健,落落大方,与三年前那个只知冲动行事的傻大个,简直判若两人。
雪迎风在内心默默称赞着穆翛宁,但下一秒却又让雪迎风哭笑不得。
“小迎风,你可把我想死啦!”
……
“你抱够了没有。”寒浕在两人身后冷冷的说道。
“够了……够了……”即使是过了三年,穆翛宁一见到寒浕,也立马认怂了。
……
启程之后,穆翛宁一人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寒浕坐在马车前,车内便是一群老幼病残……身后跟着几百人的军队,以防申荆监的人偷袭。
行至关卡时,便将众人打扮成军队中人,掺杂的人群中。几关下来,都并未被发觉。一切似乎进展的太过顺利。
……
“看来司城鳌还没有去皇上面前告我的状。”
现在离锦城只剩一步之遥,今晚过后,便是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
“翛宁,这是张才良与桓侍郎之间往来的书信,我等现在是戴罪之身,还麻烦你呈交于圣上面前。”
“你这是什么口气,兄弟之间需要这么拘谨吗?这种事我穆翛宁在所不辞。”穆翛宁接过信件,凝视了片刻,又问道:“这信里说了什么?单凭这几张纸……”穆翛宁脸色略微有些变化。
“是张才良,桓侍郎之间关于私盐运送的路线,和私利分配的一些对话。”
“那还提到了其他人吗?”
“还有,关于申荆监……并且,申荆监那边也会有人告发。”
“这样……”穆翛宁长叹了一口气,“你们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自会办妥的。”
“锦纶城里眼线太多,大家就暂时安顿在这里,我会派人保护,等一切事情了结之后,我们便可从这之中解脱了。”
“翛宁,我跟你回去,”寒浕说道:“我担心我的父亲。”
“我也想回去……”雪迎风在一旁接话道。
“不行,万一你们被敌人发现了怎么办!就算为雪家洗清了冤屈,要是你们有个三长两短,那还有什么用?!”穆翛宁语气强硬。
“我会注意的,也会保护好迎风。”
“可是……”
“算我求你。”
这么久以来,寒浕对穆翛宁说出“求”这个字还是头一次,穆翛宁不善言语,一时也事了法子。
“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你们能藏身的地方……”
“我倒知道有个地方,申荆监的人绝对找不到。”说话的人是伯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