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皇朝转头吩咐。
“是!”
侍卫领命而去。
“康城吗?”玉无缘目光一闪,侧首,“黥城离康城更近,。”
“没关系!”皇朝移目此刻空旷的战场,似想从中找寻着什么,“刚才你也听到了,此刻他根本无暇顾及。为着这一战,我们双方所有的将领都已调至此处,黥城也不过一些守军,康城那里……师父曾说过,即算能上苍茫山,但若失东旦、康城,那便已先输一着!所以康城我决不能让与他!”
玉无缘默然,半晌后才开口:“那一箭真能……夺她性命吗?”声线飘忽,如秋叶飘落幽幽深潭荡起的回音。
“她必死无疑!”皇朝合上眼,“那一箭若在平时,以她的功力最多重伤,但……她以全力劈台,力尽之时护体之功便也散尽,那是她最脆弱之时,那一箭含我二十年的功力,必让她五脏俱裂!”
“是吗?”玉无缘的声音轻荡荡风一吹便散。
皇朝双手骨节紧得发白,紧闭的双眼闭得更紧,似不想看到任何东西,良久后,他才轻轻吐出:“是的!”
这一句话吐出,心底深处仿佛有着什么随着最后一字吐出,瞬间散于天地间,心头只觉一片空荡荡的。
“我亲手……杀了她!”低低念着,仿佛是为着加强心底的信念,只是……那破碎的声音中怎么也无法掩藏那一丝痛楚与憾恨!
玉无缘无言,移目远视,那双苍茫的眼睛此刻已与这苍茫的天地一体。
“但愿你永远无悔!”轻轻丢下这一句,移步下台。
留下皇朝依然矗立于瞭台上,背影挺拔,却不知为何显得那样的孤冷。
日已西坠,天色渐暗,眼前已开始模糊,看不清天,看不清地,也看不清底下的兵马!周围似乎很吵闹,耳膜一直嗡嗡作响,但又似乎很安静,耳中什么都没有听到。
“王!王!”
有什么在拉扯着他,茫然回头,却见萧雪空正握住他的左臂,他似乎握得很用力,手臂骨头都是痛的,直痛到心头!
“王,三军回营,正在等您……”萧雪空的话忽止住了,震惊的看着皇朝的脸。
“你领一万大军前往径城,径城已无强兵,三日内即可取下,取城后往康城助九霜。
“是!”萧雪空领命,走前回头看一眼皇朝,“王……”
“听令!”
“是!”萧雪空止言离去。
王,难道你自己都没发觉吗?!想起半空陨落的那道白影,心头一阵绞痛,当下加快脚步,疾疾往台下冲去,只想快快离开这令人窒息的东旦渡!
“雪菩萨,你被火烧了吗?跑这么急干么!”
窄窄的梯台上迎面走来的人抚着被撞疼的肩膀狠狠的瞪视着这走路不用眼的人,却忽然被那双蓝空似的瞳眸中那深绝的悲恸吓了一跳。
“雪人,你……你怎么……”话未说完,耳边一阵冷风刮过,眼前的人已不见了。
“该死的雪人,竟敢不理我!”皇雨转身恨恨的瞪视着疾步而去的人影,然后继续登台,可一登上瞭台,不由当场惊呆!
“王……王……王兄,你怎么哭了?啊……不……不是……是你脸上为什么有眼泪?是不是受伤了?很痛吗?谁……谁竟敢伤王兄?我要为你报仇!”
笨蛋皇雨,你真是……自求多福吧!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萧雪空暗暗叹道。
“王,现皇王也已收兵,双方皆不敢轻渡苍佑湖,那我们应趁此时派黥城的墨羽骑攻向康城,只要将康城拿下,到时可两面夹攻,皇王必败无疑!”
风墨军营前,任穿雨急急的追着兰息。
而兰息却是抱着怀中风夕直奔王帐,对于任穿雨的话充耳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