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图的人早晚是要来探个虚实的。说不定我不在这几天已经来过了。”
“少天……”
“要是动手的事就不必再说。只要我活着一天,绝不叫人再动你一根指头。”
只听屋里一声极低的叹气,之后交谈声又起:“还有那个父母双亡,又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胡话。”
接下来的对答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又是小卢多嘴,这混小子,到底谁才是他家主子……我娘那边我又没说谎,至于我爹,七子八婿还嫌不够,非要多你一个做女婿?就是嫌我们碍了他的眼,真真老厌物。再说他命那么硬,哪里是能咒死的。要是真能咒……”话没说完,就被不知什么堵住了。
那厢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声响好一会儿才止住,再听见人声时,语调里已经添上几许缱绻之意,声音也更低了:“……哥哥,你去边关我就去边关,你来青州我也绝不离开你。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道,再不分开。”
良久后,无尽的雨声里,轻之又轻地传来一个“好”字。
絮絮的交谈声终渐渐融化在雨里,而那不速之客的身影,也已由蓝溪阁来到了城北的霸图门总坛。一进正门,他再不刻意隐瞒气息和步法,巡夜的门人闻声而来后见是他,见过礼,称呼了一声“孙堂主”边再不拦他,任他穿过三四道院门,直往最后一进庭院的正堂而去。
这一处小院的正厅灯火依旧。他掀帘而入,一见堂上坐着的两个人,长驱直入的脚步都跟着顿了一顿——不仅门主韩文清在,连平日行止作息最是一丝不乱的掌教张新杰也是赫然在座。
这极罕见的破例让他静了片刻才开口:“门主。掌教。”
韩文清见他一身夜行服湿得七七八八,就说:“这一日你辛苦了,也该换身衣服再来,不急在这一刻。坐吧。此处只有我和老张,再无外人,你也松泛些。”
韩文清是何许人,他说此处再无外人,恐怕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那人便依言坐下,后半句话却没听,也不多寒暄,径直说:“蓝溪阁的喻文州不会武功,黄少天倒是个高手。我看不出他的师承来历,但招式开阖之间颇见气派,应是得了名师指点。他二人都是京师口音,黄少天有些凉州腔调,京城和关外常有高人隐居,因缘际会,受了指点也不足为奇。不过我看他对敌的阵势,以实打实,全无一点花哨,如若不是有意隐瞒自己的来历,那教他功夫的人恐怕教的不是防身健体,而是怎么有效杀人……”
韩张两人若有若无地交换了一个视线,目光相触,均知对方想的和自己一样:武术之道,先在健体修身,再是行侠仗义,最后方为克敌求胜,哪有什么门派是教人专门杀人的?
两人间的这点小举动并未被堂上的第三人见到,他继续若有所思往下说:“再就是喻文州,要说是个生意人,谈笑举止未免也太斯文了些。京洛音说得这般好,别说是酒楼的东家,就算装个世家子,也有八九分像了。”
韩文清便问:“你是说,他不是生意人?”
对方轻轻摇头:“也未必不是。京中有些商人附庸风雅,学的一口好官话,也是有的。”
张新杰略一点头:“你既然这么说,自不会错。且不管到底是什么,既然他们不动,我们也来者是客,姑往观之,再谋后手吧。”
“自当如此。”韩文清轻声附和,又说,“哦,你去夜探蓝溪阁时宋奇英来过一趟。那魏琛的来历有些古怪,你问他孙哲平的下落,未必是上选。”
那孙堂主始终面无表情:“试探一二罢了,也探探他的底细。这人有些古怪。不过他说的不错,百花上下悬赏千金买他尸骨不得,一两金子,又能问出什么。”
“佳……”
“门主,属下是霸图拾夜堂的孙千华。”
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