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姚苌自称自己建立的才是正宗的秦国,占据了长安以北;而慕容泓也重新回到关中,与前来投奔的慕容冲会合,兵力达到了十几万……苻坚最后能指挥得动的,只剩下邺城与长安。
早在慕容垂初围邺城之时,刘库仁便接到了天王的御函,要求他发代北之兵救援镇守邺城的长乐公苻丕。与并州张蚝回言兵力太少难于起身相比,刘库仁倒是爽快,马上开始筹发雁门、上谷、代三郡之兵——他还记得苻坚待他不薄。然而,三郡兵不乐远征。部下中有二人属慕容鲜卑的,他们联络那些不愿远征的人,趁夜发动叛乱,把刘库仁给杀了,也不敢逗留,早打算好的,窃马奔燕去也。
叔孙建最先从老爹那儿得到消息,火速赶到七介山:“阿珪,出事了!”
十三岁的拓跋珪已经成长为一个强健少年,两年前与母亲弟弟们迁到七介山长驻。
听完叔孙建的叙述,他紧锁双眉,道:“如何会发生这种事?”
叔孙建道:“关中大乱,咱们这儿也乱起来了。我看哪,这还只是个开头。”
拓跋珪沉吟片刻,“依着兄死弟及一俗,该是刘头眷做首领——我立即赶去看看。”
“等一等,”叔孙建阻止他:“我觉得先不用急,等局势彻底明了再说。”
这时听贺兰姜在帐外喊:“觚儿!”
脑袋瓜子大大的拓跋觚待在角落里不知干什么,回喊:“干嘛?”
“我叫个人都叫不动?”贺兰姜在原地嚷:“拓跋珪,叫你弟弟!”
“拓跋觚!”拓跋珪叫一声,拓跋觚不出声,拓跋珪朝叔孙建笑笑,又喊:“拓跋仪,到外面帮阿妈干活去。”
拓跋仪睇过来一眼,慢条斯理的磨着他的箭簇,眼一眯,箭如流矢般擦过正做拔腿状的拓跋烈耳际,“噗”地一声,钉在柱椽上。
不待他开口,拓跋烈收回脚,抱着胸,以一副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口吻道:“拓跋觚别玩了,阿妈让你过去!”
拓跋觚有响动了,他委委屈屈的看了眼三哥,嘟囔道:“阿妈,到底什么事啦?”
帐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再没说话。
拓跋珪掀帘出门:“阿妈,什么事,我帮你。”
拓跋仪一看情形便知哥哥生气了,放下弓箭,若有似无的盯了拓跋烈一眼,跟着出帐,换上最纯洁的笑容:“我也来帮忙。”
拓跋烈哼哼,揪起拓跋觚的耳朵:“都是你小子!快跟我出去!”
拓跋觚觉得自己比石头底下的小草还可怜。
随后一个月,独孤部接连进行了两场战争,一次击贺兰于善无,一次破柔然于意辛山。
“叔父,近来的征战我们都取得了胜利,大快人心,我再与你干一碗!”
大帐里,刘头眷、刘显、刘亢泥、刘罗辰四人举杯畅饮,刘显这么说道。
刘头眷大笑着站起来,伸掌猛拍过他肩膀:“好侄儿,来!”
两人一饮而尽。
“叔父,我也敬你一杯。”刘亢泥同时斟满一碗。
“行行行,你们哥俩都是我的大英雄!”
刘罗辰道:“柔然一向与铁弗交好,这次无缘无故上门挑衅,定是受了刘卫辰教唆;而贺兰——贺兰讷难不成以为他是慕容垂?”
“就算他是慕容垂,我们也不是苻坚!”刘头眷哈哈道。
刘显道:“贺兰部素来强大,几年前贺兰野干死后,贺兰讷继任首领大人,此人恩威并施,很多人都归附于他。虽然名义上属我们统辖,实则我们根本管不到他。”
刘亢泥道:“这回打头就吃了败仗,希望他们长点教训。”
刘头眷举了举手中血肠:“味道好极了,你们谁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