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穆崇拊掌,看向拓跋珪:“我只有八个字:勿惮初难,勿恃久安。”
“勿惮初难,勿恃久安……?”
“是的。好了,”他上马:“送你到这,我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什么?!”包括拓跋珪,所有人皆讶然。
他抱拳:“我现在在梁眷帐下,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刘显一定会怀疑到他头上——我必须得回去。”
“但这太凶险了!”拓跋珪道:“万一瞒不过刘显……”
“放心,”他眨眨眼,“我自有方法。”
“等等!”拓跋珪忽纵身跃上马背,朝远处跑来的一匹野马迎头冲去。
弓弦一响,野马停止了飞奔,拓跋珪叫道:“饱餐一顿再走!”
“好!”大伙儿轰然应诺。
于是剥马皮的剥马皮,涂泥做锅的做锅,又聚草生火,取水为汤,顷刻间吃了个干净。
拓跋珪走到海子旁,捧起湖水喝了几口,蓦然举头望天,大声道:“我若能克定大业,当与诸位同甘苦,共命运。若违此言,当不永寿!”
咂巴咂巴声倏尔全消。二十一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齐冲至湖边,学他以水当酒,呼呼畅饮起来。
半柱香后,草原上响起一个齐整宏亮的声音,仔细一听,这声音又是由二十一个不同音色组成的:
“今日,我们齐聚青水湖畔,愿尊拓跋珪为拓跋之主,愿守以下誓言:
暨骑士之身,挺骑士之脊,衣骑士之铠,扬骑士之魂。
东征西突,为彼前锋;驱猎物于林中,斩贼首于马下。
扬鞭所指兮,无不灭之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
☆、重返贺兰(上)
梁眷喜欢女人柔软的身体,远胜刀枪冰冷的锋刃。
火灶中火已燃尽,但余温犹存,帐子里温度正适。女人用毛毯卷住一丝不挂的胴体,惊恐的望着闯进帐中的队列,退到一边。
“我并非有意打搅你的好事,你知道的。”刘显翻转着匕首缓步而入,没有丝毫歉意的道歉道。
“啊,我不介意。”梁眷慢条斯理穿好裤子衣服,“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让他们离我远点儿?”
“等我问完几个问题,再向你赔罪。”并不叫武士们放下兵戈,刘显笑笑。
“那好吧。”梁眷摊手。
“你少了一匹马。”等了半天,刘显道。
“哈,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放了没有全部收回来而已。”
“我已经问过你的马倌,他入圈前清清楚楚点了数,一匹不少。”
“那么就是偷跑了,要不被人偷了。”
“也许——”刘显吐出三个字:“是穆崇?”
“穆崇?”梁眷惊讶地:“他偷我的马?”
刘显仔细看他:“你莫不是不知道,穆崇两天前就已经无缘无故失踪了吧?”
“呀,这我还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正想请教你呀。”
梁眷大笑,“首领大人到底什么意思,穆崇有脚,他想去哪儿转转兜个几日不回是很正常之事。再说了,他以前可是个小偷,别说要偷我的马,就是想把我这美人儿偷走,对他也不是难事吧!”
“大、大人!”角落里的女人插话:“好像、好像赫赫尔这两天也不见了!”
“唔?”梁眷看看她,半晌道:“不会这鳏夫饥渴太久了,真偷了我的美人跟宝马畏罪潜逃了吧?”
刘显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的美人呀——”梁眷一捶大腿:“她竟然被人拐走了,这不是有损我的名声吗!”
“等等,还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