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不,我看不到希望。”
凤皇扯着弓弦,“我好久没见父皇了,母后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
清河也道:“我要见父皇。”
正在此时,门外报兰族郡主求见。
“请她进来。”
双成给皇后及王妃行礼问安,可足浑道:“近半年听说你到城外辟了园子侍弄花草去了,怎么,不好玩?”
“双成闻皇上突发急病,本想着宫中妙手应能治愈,可得到的消息却不太好,双成自幼受皇上皇后诸多爱护,心内如焚,故赶回来一探。”
“难得你一片孝心。只是皇上这病……兰汗是你叔父,亦是你师傅,他已经连着三天三夜没合眼,宫中群医亦束手无策……”她没有说下去,眼下一层青黑说明她也未睡过好觉。
长安君握紧她手。
双成迟疑一下:“臣女医术不精,自是不及叔父,但聊胜于无,可否斗胆为皇上一看?”
可足浑笑一笑:“你特意回来,自要安排见你一面的。”
“谢娘娘。”
兰双成在花园里走来走去。她在等她的叔父出来。
皇上消瘦得厉害,她想。看起来倒也不应该算急病,也许以前就有所表现了,只是症状轻微而已……现在一下子爆发出来,就像所有的泉水涌到泉眼处,然后“嘭”的一声……
兰汗从她身边不远走过去。他背着手,头略低,额间密布皱纹。一个侍从跟在后头抱着他的大医药箱子。
“叔父!”她唤。
兰汗回过头来,仿佛从沉思中惊醒:“哦,是你。”
她走上前,“您认为,皇上的病——?”
“心痛血痹,足弱无力,渴饮,须缓中、止溲也。”
静静听完,她道:“渴饮溲多乃脾瘅现象,独活虽为救重良药,但主治的是一切冷风气,所谓脾瘅者,数食甘美而多肥也,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故其气上溢,转为消渴——”
兰汗抬手,打量她好一会儿,目光如针刺般令人全身不舒服:“贤侄女觉得该用什么药呢?”
“汤瓶内硷。”
“汤瓶……内硷?”
“是的。侄女无意中发现民间有此法,以一两为末,用米饭团成丸子大,以参汤送最佳,止消渴尤验。”
兰汗听了“嗤”地一笑:“民间流传的——这么脏的东西,你也信?”
“叔父,请让我一试。”她有些哀求的。
“不行。”
“叔父——”
“你的独角莲种得怎么样了?”他话锋一转。
“还没有……”
“所以你该听我的,”兰汗面有得意色:“我看过的病患的个数,比你那爱胡乱猜测的小脑袋可靠得多。”
“但是叔父——”
“好啦孩子,听我的没错。我们要诊治的不是普通人,是当今圣上,是万金龙体,可不是你那一园子花花草草,不能有丝毫差错。”
“但是——”
“就这样。我还要回去配方子,你也早点回去吧,你父亲一定很想你。”
他与他的侍从匆匆离去,双成伫立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呀,这不是小双成吗?好久不见。”
她抬头,不知怎么紧张起来:“太原王!”声音之大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慕容恪示意左右止步,如长辈般亲切地走过来:“有烦恼?”
她勉强笑笑,不愿多说。
“来吧,这御花园风景甚是不错,若不嫌我老而无趣的话,陪我走走。”
“您才不老。”这回是真的笑出来,跟上他:“王爷来看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