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不过清河并没有心情,打断道:“都撤了吧。”
“是,小夫人。”
大殿中仅剩姐弟二人。
清河拨弄着珠翠玉片,玉石在指间碰出清脆吟响。
“凤皇。”良久,她低低唤了一声。
慕容冲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不过,看着她,又似不是看她。
她走到他跟前,握起他的手,把他的指节一个一个掰开:“不要捏这么紧。”
“我想回家。”他道。
清河吸一下鼻子:“这怎么可以呢,天王陛下要你住在这儿呀。”
“三哥……母亲他们,都知道了?”
“……嗯。”清河没敢看他。
“那么,是他们——”
“不不不,”她急急道:“他们只是以为天王格外喜爱你,他们并没料到天王真的会对你——我也不知道——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想找出一个词来安慰他,来告诉他这没有什么,可是,她发现她偏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我明白了。”
无比沉静的口气,与她意想的大不相同。
“你……还好吗?”她迟疑问。
“挺好的啊,”慕容冲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淡淡道:“不过如厕有些不便罢了。”
清河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突然大哭起来。
“……真的挺好的啊,呐,不就是住在这儿?”
“凤皇,”他越如此,她抽泣得越发厉害:“我知道你受不了,可是,可是,都已经这样了,我们没有办法……呜,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你看,反要我来哄你来了。怎么会死呢,不会的,我只当是被脏东西咬了一口……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真的?”清河抬起梨花带雨的脸。
“当然。”他甚至笑。
“那……让我抱抱你。”
“……”
“不愿意?”
他知道她看穿了。现在的他,十分厌恶人体接触,哪怕她是他的亲姐姐,哪怕他嘴里说着没什么。
“凤皇——”清河巴巴地道。
他倒退一步。
她放下手,不知该说什么了。
天上的云一缕一缕飘过。
“我弹箜篌给你听吧,像小时候一样。”她拿起随身带的乐器来,不待他反驳,兀自道。
木拨一振,声冷鸣索。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盛时不再来,百年忽我遒。
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
先民谁不死,知命复何忧?”
……
她幽幽唱着,望着云,突然想,以前三哥总说她的箜篌没有感情,那么,现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白鹤束翼
玉澍端着药碗从房中走出来。慕容暐在门外道:“怎么样了?”
玉澍嘘一声,把盘子递给旁边的婢女,示意他走远些,神色忧虑。
慕容暐道:“她睡着了吗?我进去看看。”
“应该还没有,你知道,她一直睁着眼。”
“不行,我——”
“别!”玉澍拉住他:“她说了不想见你,你进去只会让她更加激动不得安眠。”
慕容暐塌了肩:“她是在怪我,她是在怪我……她怪我让凤皇……”
玉澍深深吸了口气:“事到如今,说这些没有用处。我们瞒得了她一时,瞒不了她一世,长安城内谣言纷纷,她总会知道的。”
“她以前从没有病过,哪知一倒下来就这么严重。”
“凤皇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