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干,如果没有炮火支援,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明白会是什么结果。
惨烈的一个小时,越军潮水般地往高地上涌,6个团的越军一批一批往上冲,发动了少有的营团级集团式冲锋。机枪扫射,越军象割草一样片片倒下,整个山坡一片血红。越军并没有因为大量伤亡退缩,相反更为凶猛地往阵地上冲。
“这些疯子!”萧南一抛枪管通红的机枪,拔出刺刀。已经有越军冲进了阵地,肉搏战不可避免。
个子矮小、皮肤黧黑的越南兵剽悍无畏,萧南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美国人在越南吃了那么多苦头。刺刀抹过脖子,皮肉瞬间翻开,开始并不流血,只看见白色的脂肪暗红的肌肉,而后鲜血喷涌而出。萧南挥舞着刺刀,劈刺砍拉,血液在空中飞溅带来快感,刀柄被鲜血浸得粘稠滑腻。萧南已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敌人的血。前面的越军倒下一茬,后面的蜂拥而上,无休无止。萧南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越军越来越多。
萧南是被几个战友架着拖下阵地的,他已经杀红了眼,整个人都像是从血浆里捞出来,牙齿和眼白显得格外醒目。164阵地还是丢了,越军留下一个营驻守。
6 萧南(3)
下午一点,炮弹运到,119炮群集中全部火力猛轰164高地。萧南带着一个步兵排45人随着炮兵火力的延伸往上冲。重新站在164阵地上的萧南愣了很久,越军一个营数百人,只剩6人活着,阵地上尸横遍野,到处是残肢断臂、碎肉内脏,如人间地狱。
一战,越军在松毛岭留下了3700多条生命,尸首盖满山坡。两天后我军打出宣传弹,让越军来收尸,规定他们要打红十字旗,50人以下不准带武器。但越军来了六、七十人,不但不打旗,还架着高射机枪。炮兵连一个急促射,打得一个也没回去,于是越军再也不来收尸。正赶上夏天雨季,尸体腐烂得很快,防化兵上去消毒,洒香水,用火焰喷射器烧。前沿阵地臭气熏天,战士们被熏得呕出了胆汁,萧南几天吃不下饭。
老山战役后萧南申请转业,被分配到省公安厅。有战功的萧南短时间内在党校修完大学课程,似锦前程在等着他。在萧南两拳把处长打成脑震荡、一个膝顶把处长的睾丸顶成了碎鸡蛋之前,所有认识萧南的人都说这名英俊的复员军官前程远大。
处长秃顶矮肥,对下级说话语重心长,对领导说话短促铿锵。
“萧南同志,好好干!建设社会主义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组织上会培养你的。”处长曾拍着萧南的手臂说,处长本想拍萧南的肩膀,可他够不着。
萧南当时有点感动,差点给处长敬一个标准的军礼。
老教授反革命案是党校回来后萧南接手的第一个案子——一名老教授到处写举报信,告某市领导贪污渎职,生活作风流氓糜烂,结果市领导没事,老教授倒被抓了起来。萧南仔细研究过案情,说老教授是反革命罪确实言过其实,老头充其量也就是有点文化把自己给骚的,太把自个当成新中国的主人翁了。某市领导也许是有些问题,但没有证据也不好定论,这也不是萧南权限以内。案子是让萧南查老教授反革命事实,查市领导有纪委,还轮不到他来过问。
老教授有个女儿,也就是后来无怨无悔追随萧南的王露。每次王露来找萧南的时候,一双大眼睛里泪光闪动,一眨眼就是一串泪珠,眨得萧南的心怦怦地跳。每次王露来的时候,处长也会端个保温杯过来,语重心长地安慰这位身材高挑、曲线婀娜的姑娘。萧南觉得处长的眼神有点邪,总往王露的胸口和屁股上瞟。
那天夜里萧南精神比较好,躺宿舍床上琢磨案子的事情,突然来了灵感,翻身起来去办公室拿卷宗。经过处长办公室门前,听见里边有声音,萧南推门进去。萧南的脑袋嗡一声就空白了,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