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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脸一道划伤,上面血迹未干,还有匆忙擦拭的痕迹。右手通红一片,却是被烫伤。
似乎因为防风走的很急,伤都没有来得及处理。
“碧萝干的?”
十五声音顿沉,盯着防风。
防风垂下手臂,道,“流水慎言。贤妃只是心情不好罢。”
“哼。”十五冷笑起来,“那防风你倒说说贤妃为何心情不好,我可不想触霉头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
“晚上睿亲王召请贤妃,可贤妃手上的伤,却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说着,他似突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薄荷叶,“听说流水近以因为桃花们内事情日操劳过度,这是大泱进宫的薄荷,只要含在嘴里,哪怕宿醉也能马上转醒。”
十五接过,盯了防风许久,随即快步朝碧萝的北苑走去。
此时的北苑比起往昔冷清了不少,可每一物都极其的奢华,哪怕是走廊上雕灯都非凡品,处处彰显了这位贤妃当年多受秋叶一澈的宠爱。
即便近日被关禁闭,却不过是为了封住众人之口而做的幌子。
秋叶一澈,我真的太高看你了。
刚到门口,浓烈的曼陀罗味道就扑面而来,十五跨步而入,看到那贵妃软榻上,坐着一个仅着一抹红纱的女子,那丰腴的双胸在在薄纱下显得更为丰满迷人,呼之欲出。
此时的碧萝气色恢复的很好,她低垂着眉眼,丹红手指托着玉杯,正姿态悠闲的抿茶。
而她旁边,放着一个青铜香炉和一个红色的盒子。
看到那青铜香炉,防风微微变色,暗自看着十五。
“防风,你规矩忘了?”
碧萝声音幽幽传来,防风跪在地上,道,“贤妃。”
十五一看,只是欠身,“贤妃。”
碧萝杏眼落在十五身上,“都说流水如今贵为桃花门第一人,难道说就这般不将我放在眼里。”
“流水身为桃花门人,只听命于睿亲王。向贤妃行礼,是处于礼节。不向贤妃下跪,更是桃花门人的职责。”十五声音透着几分冷意,“因为,贤妃毕竟不是桃花门人了。”
“啪!”
那杯子哗的一声朝十五砸来,十五侧身掠开,旋即脚尖一勾,接住那杯子的瞬间,往碧萝身边一送。
她这一回击根本就措手不及,碧萝面色大惊,点足就起,旋即她捂住左手,疼得面色扭曲。
十五的目标是她那被尚秋水咬掉一块肉的手。
那伤口被滚水烫过,碧萝似乎又看到伤口腐败裂开。
碧萝捂住伤口,苍白着脸盯着十五许久,突然笑起来,“都说流水身手快如闪电,果然是进步了不少。”她重新回到位置上,目光淡淡的扫过防风。
防风颔首上去,然后打开药箱,拿出十来个瓶子,将里面的药粉洒在碧萝伤口上。
每次开一个药瓶,他总是要亲自尝一口。
待粉末都撒上去之后,他又小心用纱布替她包上。
“啪啪!”
两个耳光狠狠的抽在了防风脸上,防风几乎一个踉跄,却是扶住了那炉子,才没有摔到。
“蠢货!给我滚下去!”
碧萝狠狠的吐了一口。
防风将那青铜香炉摆好,然后默然的退下,十五目光紧紧的锁着他,他消瘦苍白的脸肿了起来,左边脸还有碧萝指甲划出的血痕,而他袖子上全是烟灰。
也在他错身走过的瞬间,他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有警示,却又有安抚。
门被关上,屋子里顿时黯然下来,整个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琉璃灯,摆放在那香炉的地方,而此时的香炉里的香却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