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秋蘭的脾氣和常人有些不同,一般人哪怕要吵架,總也得說到臉紅脖子粗再開始吵,她卻不,一開門,見是她,直接唾沫橫飛。
沈初雪既已下定決心,也不再管她是什麼態度,低聲懇求:「哥哥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就是不喜歡我拍戲,我現在也還沒去拍,見我一面又能怎樣?您幫忙去喊他一聲,只要他當面說不跟我當朋友了,我以後再也不來煩你們。」
關秋蘭沉浸在罵人發泄的快感里,並不在意沈初雪說了些什麼,沒頭沒尾地罵。
沈初雪有些著急,導演他們還在樓下等著,她見關秋蘭罵得正上頭,便瞅準時機,想自己偷偷溜到蘇致房裡去。
她以前也來過蘇致家裡,一起在他房間學習,對他家熟悉得很,蘇致不出來,她乾脆自己進去找好了。
關秋蘭來要攔她,沈初雪說有東西忘在他那裡要進去拿,一直僵持下來。
沈父沈母把沈初雪送上導演的車之後,又重新回家,早已聽到關秋蘭尖銳刻薄的罵人聲,一開始以為她在罵蘇致,這小子最近突然不見閨女的事他們也知道了,便任由她罵,並沒去管,可是後來竟然隱約聽到了曦曦的聲音。
她不是跟導演走了嗎?
陸敏和沈展昭匆匆開門一看,果真看到應該已經上了高速的閨女在跟人拉扯,雙方都下了十足的力氣,曦曦雪白的小臉憋得通紅,眼淚不要錢地掉。
「他不見你!他喜歡別人了!」
「我不信!」單純到有些傻氣的小姑娘露出倔強而兇狠的神情。
小綿羊也硬生生被逼成了狼崽子。
陸敏心疼壞了,顧不上她為什麼又回來了,護住閨女:「你幹什麼,欺負一個小姑娘你好意思嗎!」
「難怪這么小就知道纏著男人,有其母必要其女!」
關秋蘭看到陸敏,罵得更難聽,一會兒說陸敏靠出賣身體巴結上司才有如今的職位,一會兒又說沈展昭意圖對自己不軌,沈初雪自己挨罵也就算了,可關秋蘭居然這樣污衊她爸媽,她氣得狠了,簡直想跟關秋蘭拼命。
陸敏攔住了女兒,自己上去扇了關秋蘭兩巴掌,廝打起來。
……
這時,等在樓下的方穎道:「小姑娘怎麼還沒下來啊,她是去見她那個小竹馬的吧?會不會兩人有什麼誤會?」
「你想幹什麼。」
「幫幫他倆呀,青梅竹馬多難得,要是因為咱們把人帶走產生了誤會,那不是作孽嗎?要是從小沒分開過,要分開那麼久,確實是很難受的呀!」
高陽道:「有道理,我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她才一直安不下心走,既然是我要帶她走,就幫她把這些問題解決了。老梁,要是那個男孩子有什麼想法,就交給你做思想工作。」
這三人都是從娛樂圈裡歷練出來,個個都是人精,既然打定主意要幫幫這兩個小朋友,必然要使他們感情更進一步。
方穎笑道:「上一個被我家老梁做思想工作的,現在成圈裡的模範夫妻了,他哪天不拍戲可以專職做這個。」
三個人沒把這當成什麼大事,說說笑笑就上了樓,然後齊齊在心裡後悔——有個金黃捲髮姿色尚可的中年女人,正在無差別罵沈家人,什麼事兒都抖落出來了,白白淨淨的小姑娘哭得肝腸寸斷。
高陽心裡直嘆這回不該上來,小姑娘臉皮薄,這些事被他們看見了,心裡還不知道有多麼不自在,想拔腿下樓,偏偏對方已經看到他們了。
導演一行人進退不得,只好帶著悔青了的腸子,硬著頭皮走過去。
混亂的場面安靜了一瞬。
陸敏剛才已經跟關秋蘭打了一架,要不是沈展昭攔著,今天指不定要鬧進醫院。她勉強忍住氣,問沈初雪:「到底有沒有東西在蘇致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