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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宽足七间,纵身九架。金砖铺地,银格承尘,奢华中还有几分大气。容辉踏上台阶,看见山水屏风前还有迎客的柜台和两名伙计,正要开口,二人已微笑招呼:“是哪一派的师兄?”
容辉拿出腰牌,照例录下姓名后,选了顶层一间朝北的客房暂住。上到住处,京城形胜尽收眼底。凝神细看,西南这片坊市竟全是为修真者而开。除了各式店铺,光酒楼就有十六家,另如茶馆会所,不可胜数。
他想到南京城的富饶繁华,心里一阵激动。伸了个懒腰,用门牌打开房门,走进去只见三丈方居内,还分了客厅和卧室。陈设简约,窗明几净,看得人十分舒服。于是放下木匣,关好门倒头就睡。刚沾枕头,倦意潮水般涌上眼帘,呼吸间沉沉睡去。一觉无梦,忽觉肚中饥饿,睁开眼来,已是下午。
容辉自忖到了天子脚下,不能有失形象,腼腆一笑,打开箱笼,取出一套丹霞山弟子常服换上。又配了“**带”,把“金刚剑”当匕首,插在了腰带右边。又在腰带左边蹩了只荷包,装“珊瑚剑”和“小弓法器”,最后罩了件绣“金线菊”的银丝大氅。稍事梳洗,欣欣然出门寻找吃食。
他下到一楼,问伙计“有没有吃吃食”。伙计连声抱歉:“不好意思,过了饭点,就要等到酉时,才有热菜热汤。到时候,我们可以给您送上楼去。”
容辉知道修真者食有定时,倒不怪伙计服务不周。正要出门,又被叫住:“师兄,那边有人找您!”
“杨家人追来了?”容辉吓了一跳,巡势望去,见他指着东厅,知道逃不出去,心头一横,硬着头皮走去,只见桌椅纵横间,一众人正三五成群,皱着眉窃窃私语,才松了口气:“不是来抓我的!”又听有人招呼:“是丹霞山的李师弟吧,这边请!”
容辉循声望去,见是个青袍中年。看厅中座次,还似隐隐以他为马首,顿时不敢怠慢,走上前拱手招呼:“正是在下!”凝神细看,心头一拧,竟还是位“太阳期”修士。
“北方战火燎燃,生灵涂炭。我辈修真者,本应为天下苍生计,岂能坐视!”中年义正言辞,开口就给容辉戴了顶高帽。接着掏出一张文书,仔细介绍:“这是七十二派掌门联署的‘征召令’,征召一切在外游历的弟子,往西北御辱。李师弟来得正好,我们三天后出发!”
“什么?征召令?自己居然被征召了?”容辉吓了一跳,一把夺过令旨,看见“九月初九”的签发期,和“真元”掌门的签名,心里直泛苦水:“以哥这么点修为,不受辱就是大功一件,还上前线御辱?开什么玩笑……”环视四周修士,不是“太极中期”就是“太极后期”,还有一位银衫女修,虽看不出修为,可那绵延流转的气息,赫然已臻至“太极境”大圆满。一圈下来,果然属自己修为最低。
中年见容辉脸色发白,不由好笑:“师弟还不知道吧,我们只是打头阵的先锋。七十二仙派都在整合,随后就到!不然北边打得再凶,也断不会送我们上前线的。”
“怎么?要打大仗了?”容辉一想到数万修士在空中穿梭来去,各展神通,就激动莫名。忙压下一口气,不紧不慢地问:“九边重镇,我们去哪?”
中年微微一笑,却换了个话题:“我们只是先锋,只要等大队人马赶到,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材料、灵草,都算帝君的!”
容辉知道问错了话,也装作不知道,借坡下驴:“那我们主要是干什么?冲锋陷阵?”一句话问到了众人的心坎里,引得众人一齐侧目。
“放心吧,不会让大家冲锋陷阵的!”中年含糊其辞,和众人“打太极”:“好钢用在刀刃上,真要冲锋陷阵,我们这点人,也只是杯水车薪。”